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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风玉莲的声音响起道:“娘!
不要说了,没有人敢不信你,来,再给你擦药酒,唉!
慕老师去了隔邻莫家村看病,否则他给你扎上一两针便止痛了。”
风亦飞分开众人,走进屋来。
风大娘四平八稳坐在椅上,看到风亦飞铜铃般大的眼一瞪,喝道:“你去采药,为甚麽到现在才回来,太阳都下了山,告诉你多少次,才学晓入黑後不在山上游荡,偏不知山里危险。”
风亦飞知道这时惹她不得,走前细察玉莲为她擦跌打酒的右脚,脚踝处肿起鹅蛋的一大块,看来有好几天不能走路,问玉莲道:“是怎麽弄的,让我煮服药给她敷一敷。”
玉莲还未答话,坐在一旁的风亦乐怪声怪气地插口道:“甚麽?我们矢志做最佳猎手的风亦飞鼻子失灵了吗?嗅不到厨房内正在煮着够一村人用的大堡药吗?”
风亦飞望向二哥亦乐,後者悠悠坐在椅上,手中玩弄着一把尚未上箭的小型弩弓,两眼虽然睁得大大地,眼神却散涣茫然,焦点不聚。
风大娘心情不佳,骂道:“甚麽猎手猎脚,你父风山不是公认的好猎人麽,现在是甚麽收场,阿飞,我告诉你,以後想也不要再想这回事,须知上得山多终遇虎。”
亦乐喃喃道:“最多是上得山多终遇豹,这里哪来甚麽老虎。”
玉莲向风亦飞轻声道:“母亲她在山涧洗衣时不小心,跌了一跤。
唉!
我都说让我来做这些事了,娘她总不听。”
风大娘答口道:“甚麽不听,你一个人做得了多少事,自然要分工合作。”
跟着望往风亦飞道:“阿飞,明早你代我往城里交药与‘病除轩’的陈老板,这家伙狡猾吝啬,要和他算个清楚。”
风亦飞道:“是!
娘亲。”
次晨一早,风亦飞背着一箩以草药制成的丹丸,步出家门。
他并没有立时转往出城的小路,反而来到村尾一个较偏僻的角落,一所房子孤伶伶地远离其他屋宇,藏在一个树林间的空地里,紧贴着恶兽林。
“叮!
叮!”
打铁的声音从屋内扩散出来。
风亦飞大感佩服,暗忖铁隐大叔昨晚又是一夜未睡,埋首铸剑了,这种投入的精神,最值得他学习。
父亲风山曾说过,做猎人的第二个条件是吃得起苦,铁大叔若改行打猎,一定可以胜任愉快。
他摸了摸怀内的赤芝果,轻步走了进去,仿似较重的足音也会破坏了内里的世界。
熊熊的炉火闪跳腾升,铁隐沉雄宽阔的背部向着入门的方向,右脚有力地以稳定的节奏踏着吹动炉火的风箱。
他的左手拿着剑,魔术般抛动,通红的剑体在火焰里翻腾滚转。
像在火里挣扎哀叫的灵蛇,每一次剑回到大铁砧上,他右手的大铁锤都不偏不倚地敲在剑身上,每次都从不同的角度下击,准确迅捷。
一股奇怪的闪闪金光不住在剑身内流动,眩人眼目。
风亦飞最爱看他铸剑,使一块顽铁变成分金断玉的神兵,整个过程充满了力量和火热,又是那样玄奇感人。
工场内每件东西都井井有条,後面是内院和天井。
天井处孤伶伶地有个“废井”
,里面一滴水他也没有见过,不知铁隐这麽慎重的人,开个没水的井来干甚麽。
铁隐忽地停下了一切动作,把剑高高举起。
剑身金光灿烂,不过一忽儿後金光渐暗,转为银白,跟着逐渐隐去,回复被火烧烘得通红的平常模样。
铁隐叹了一口气,一挥手,刚铸成的剑化作一道长虹,横飞出去,插入墙中,没入了大半,留在墙外的剑体不住振动。
发出嗡嗡的鸣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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