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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濯将玄色大氅脱下,交给身边的内监,坐在镇国公旁边。
满桌人笑得僵硬,惶恐不安地陪着新帝说话。
只见这位新帝目光凝在桌上的一道菜上,眉头猛地一皱,然后身上便散发出寒意来。
旁边的内监总管姓肖,是先前宁濯母亲宫里的首领太监。
肖公公余光瞥见主子脸色,“哎呦”
一声,掐着嗓音说:“这儿怎么有盘竹笋做的菜呀!”
剩下的什么都不必说。
苏氏悟出宁濯不喜这道菜在桌上,吓得忙告罪一声,让人将整个席面的炒笋都撤了下去。
宋娴慈手指微微抓紧衣角。
宋娴姝看着嫡姐的手指,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她的嫡姐自小便吃不得鲜笋制成的膳食,稍稍多吃几口便会头疼个半天。
偏嫡姐贪吃,见这道菜在桌上放着,就算拼着头疼也定要吃上两口。
宋娴慈心里想着宁濯方才的神色,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幕落在这附近夫人们的眼里,便是她后悔当初未能坚持等着陛下从南境回来了。
换谁不后悔,若在闺中等了这三年多的时间,凭着当初陛下对她的情分,如今宋娴慈就母仪天下了!
可她三年多前这么一嫁,就算今日和离,也做不成皇后。
大昭皇室祖训,非清白之身的女子不得嫁入皇家。
这么一想,家里有才貌兼备的妙龄女儿的夫人们倒是开心了,新帝即位,怕是不多久便要开始张罗选秀。
几个有些小聪明的夫人已开始细细观察宋娴慈的妆容打扮,闻她惯用什么香,回家好让自己女儿仿一仿。
老夫人见新帝一来这些妇人便盯着自己儿媳瞧,哪里不知她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看了眼成了人妇后愈发娇艳动人的儿媳,心里也不免惴惴,担心这张脸会给顾家带来祸事。
她只能安慰自己:陛下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不顾名声体面地来抢她的儿媳!
若真如此,只怕那群文官就要撞柱谏君了。
想到这里,老夫人心里安定了些。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顾家的香火。
宴席到一半时宁濯便走了。
待散席后,宋娴慈略坐了坐,就与婆家人分乘两架马车回去。
老夫人与吴顾氏同乘一辆。
路上,老夫人微阖着眼,幽幽问自己的大女儿:“你觉得你弟媳的那个庶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