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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慈接着说:“长姐既是不愿治疤,便在她面前演一场戏,让她亲眼瞧着有人留了刀疤,再以此药消去,她必会寻个由头要去此药。
这样长姐颜面得存,心里安宁,比将军送去还要合适些。”
顾寂心下有了猜测,顿时有些慌,沉声问:“你打算让谁来演这场戏?”
“长姐足不出府,能让长姐关心忧虑到亲自去看伤得有多厉害,便只能是咱们府里的主子;且要能方便让她一个女子时不时查看,便只能也是个女子。”
宋娴慈望着他愈发难看的脸色,笑道,“总不能让母亲与妹妹来。
便只有我了。”
顾寂急声道:“不行!
找个下人来也可以,即便长姐不亲自去看,她掌管中馈,也必会遣人去看顾的。
届时便让大夫拿出此药,此事口口相传,也会传到长姐耳中。”
“有谁会无缘无故砍个下人?即便伤着了,主人家为其好生治伤便是,为何会废那么多钱银为一个下人消疤?”
“那就我自己来。
她是我亲姐,见我有伤必会来看。”
“你是征战沙场的将军,我也见过你的身子,你受过的伤不知有多少,一直都是伤愈了就算医好了,怎会突然想着祛疤?”
宋娴慈道,“若你不肯,那就等药制好拿着直接去找长姐吧。”
顾寂一噎,想起前几次拿药过去时,一贯强撑着平静的长姐冲他疯了一般地尖声大叫,无论怎么劝说都无用。
他不敢再刺激长姐,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被砍一刀。
宋娴慈神情轻松:“那便我来,别看我是个女子,我不怕这些的。”
顾寂看了她许久,轻声问:“为何你肯做到这般地步?”
宋娴慈一笑,如粉白的海棠花开。
她声音轻柔:“因为你我是夫妻。
只要将军不负娴慈,将军心之所愿,娴慈当尽全力助将军达成。”
顾寂猛地伸手搂住她,在她耳后轻轻闭上眼。
五日后,宋娴慈与顾寂出府去了马场。
宋娴慈身着一袭杏色衣裙,清丽脱俗,与顾寂并肩而驱。
顾寂已让人黑衣蒙面躲在不远处,只待两人骑马过去便杀过来。
他是二品将军,又为着朝廷干了不少得罪人的事,被刺杀过多次,所以来这么一遭也不会让人心生疑窦。
宋娴慈见他嘴唇紧抿,轻声安慰:“没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