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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易丝身上,米莉亚姆尤其欣赏的就是这种把玩儿当真的本事。
她玩儿得很起劲,只有孩子才能这样无所顾忌地玩。
有天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她看见路易丝躺在地上,脸上涂抹着乱七八糟的颜色。
在她的脸颊和前额上画了一道道黑色的线,看样子是装扮成战士。
她用硬纸板做了个印第安人头饰。
在客厅中央,她用床单、一把扫帚和一把椅子支起了一个歪歪斜斜的印第安圆锥帐篷。
站在门口,米莉亚姆有点蒙。
看见路易丝扭动身体,发出野人的叫声,她感到实在是尴尬。
保姆像是醉了。
至少这是米莉亚姆的第一反应。
看到米莉亚姆,路易丝站起身来,脸颊红红的,脚步踉跄。
“我脚有点发麻。”
她抱歉地说。
亚当抓着她的小腿,路易丝还在笑,笑容显示出她仍然沉浸在游戏所营造的想象国度。
米莉亚姆安慰自己说,也许路易丝自己还是个孩子。
她总是把和米拉之间的游戏当成真的来对待。
例如她们有时玩警察和小偷的游戏,路易丝会待在想象中的监牢里。
有时,她扮警察,追着米拉跑。
每次,她都会绘制一张精确的地图,要求米拉记清楚。
她还制作戏服,剧本起伏跌宕。
她非常精心地准备布景。
有时孩子倦了,她就请求道:“来吧,我们重新开始!”
米莉亚姆不知道,路易丝最喜欢的,还是玩躲猫猫。
只是躲猫猫没什么规则可言,而且没有人能起到决定性作用。
躲猫猫的游戏建立在惊喜的原则上。
没有吱一声儿,路易丝就消失了。
她通常会选择那些躲起来依旧可以继续观察到孩子们的地方。
她滑到床底下,或者躲在门后,一动不动,屏住呼吸。
米拉于是明白,游戏开始了。
她像疯子一般地叫着,拍着手。
亚当跟在她后面。
亚当拼命笑,以至于他经常站不住,总是仰面跌倒。
他们叫着路易丝的名字,但是路易丝不回答。
“路易丝?你在哪里?”
“路易丝,你可得小心了,我们来了,我们马上就能找到你。”
路易丝什么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