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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糕别忘了吃。”
&esp;&esp;“哎,记着呢。”
皇帝笑着看她起身离开。
&esp;&esp;离去时的背影很是迟缓,在门槛前顿住脚步,良久方才跨过。
皇帝的笑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腹惆怅。
倘若时日长久,他还能从头教起,可他没时间了。
他没得选了。
&esp;&esp;光阴渐行,五月带着闷热笼罩宫闱,一场暴雨后方得清凉。
&esp;&esp;悠悠驶来的马车上,车盖四周随着车轮滚动,偶尔落下几颗清澈水滴。
车一进城,便转入幽僻小巷,最终在处废宅前停驻。
有乞丐自车旁窜过,见窗帘被风带开,便自怀中摸出团污物砸入车内,随即溜之大吉。
&esp;&esp;片刻后,车夫驱车离去,七拐八拐回归大道,最终停在宫门前。
&esp;&esp;宫人一早候着,车一来便迎上前:“大人路途辛苦,请随奴婢去换身衣裳,再往钦安殿觐见。”
&esp;&esp;偏殿整好衣冠,扫去风尘,转向钦安殿去。
&esp;&esp;孙福禄守在门外,见人来后,与之耳语几句,轻推开殿门。
&esp;&esp;听到门开,皇帝双眼微睁:“是张湍吧。”
&esp;&esp;?
&esp;&esp;此次回宫觐见,张湍带来三道奏疏。
&esp;&esp;其一为楚净所书,述明原南、陵北二省贪墨实情,相关审问记录及案卷账册已移交刑部;
&esp;&esp;其二为赵令僖原南之行遇险详情,另附有查案记录,幕后主使、行凶人员及作案手法,事无巨细,桩桩写明;
&esp;&esp;其三为弹章,张湍履御史之职,劾当今太子。
&esp;&esp;皇帝逐字逐句细细读过,尤其关乎赵令僖遇刺一册,反复翻看数次。
随即几声疾咳,惊得孙福禄携宫人涌来。
皇帝搁下奏折,将来人屏去,招手命张湍向近前来,待其在床前站定,便又翻开奏折,沉声问说:“有实证?”
&esp;&esp;“人证物证俱全。”
&esp;&esp;“老七给你的?”
&esp;&esp;“是微臣自行查证。”
&esp;&esp;“朕知道了。”
皇帝苍老的手掌在奏章字句上缓缓抚过,低声喃喃:“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
&esp;&esp;钦安殿内静默良久,张湍立候近旁,等待结果。
&esp;&esp;三道奏疏,皇帝最终未作批示,倦声道:“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esp;&esp;张湍撩起衣摆下跪,叩首拜道:“臣乞请皇上早做裁决,以彰国法。”
&esp;&esp;“朕的儿子不多,能者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