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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后院有莲塘,塘岸有风亭。
&esp;&esp;孙福禄挂心赵令僖许是要来看,一早便在风亭中布置好冰匣茶点,赵令僖在风亭中坐着,听孙福禄讲说这满山红荔的来头。
由谁设计的图样,哪里取的山石,哪里贡的荔枝,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
&esp;&esp;末了,孙福禄着重点了一句说:“画图样的探花郎,正是前代大家池春阁的后人,老奴瞧着那笔山水画,约么着是有几分池大家的风骨。”
说着便遣人将图样拿来,在赵令僖面前展开。
&esp;&esp;赵令僖不懂字画,瞧着满纸红红绿绿十分热闹,心情大好:“画得不错,有赏。”
&esp;&esp;“不知公主要赏些什么?”
孙福禄令人收起画卷,仔细问道。
&esp;&esp;“昨日我从七哥那儿淘来两箱字画,就赏他了。”
赵令僖说完,侧首去问次狐:“说起来,张湍的奏疏怎么还没送来?”
&esp;&esp;次狐垂首苦笑。
早晨赵令僖尚在熟睡,清平院宫人便已将奏疏送来,由次狐收着。
张湍惯用右手书写,昨日被废了右手,哪怕忍着伤痛勉强练了一夜左手写字,今日写出的字迹也是东倒西歪。
&esp;&esp;“奏疏一早就送到了。
只是公主尚未起身,奴婢擅自做主将奏疏收了起来。”
&esp;&esp;“拿来我看看。”
&esp;&esp;一炷香后,奏疏送到赵令僖手中。
她展开奏疏一看,纸上落着歪歪斜斜的字,比起刚刚开蒙的孩童好不了多少。
&esp;&esp;“说是状元,这字写得竟还不如太子哥哥家那只小毛球。”
她将奏疏抛到孙福禄怀中,“你们都传着看看。”
&esp;&esp;待亭中人都看过后,孙福禄将奏疏递回,她接过后随手丢入池塘。
&esp;&esp;水波荡荡,将纸张完全浸湿淹没,纸上歪曲横斜的墨迹渐渐晕成一片,再辨不出其原本模样。
&esp;&esp;(虫)
&esp;&esp;状元字丑,一时间成了后宫一桩趣闻。
&esp;&esp;流言传入清平院中,次杏听了气得直哭,却又怕叫张湍瞧见,擦干净眼泪才去研墨。
但一见张湍垂在身侧的右手,提笔练字的左手,便又是鼻头一酸,偷偷抬袖抹泪。
&esp;&esp;宫人们交头接耳议论,张湍亦能听见,他未放在心上。
但见次杏红肿着眼,便猜到一二,委婉劝慰着说:“我开蒙早,年纪小手上没力气,笔在手里总拿不久,字便写得歪七扭八,难以入眼,因此时常被父亲打手板。
如今能静下心来从头开始练字,也不必担心再被打手板,于我而言是件乐事。”
&esp;&esp;“大人这是无妄之灾,无端受累。”
次杏放下墨锭,短叹一声,添盏热茶送上,有拿来素帕放在案边。
&esp;&esp;因赵令僖没有吩咐,无人敢传御医来为张湍医治,好在成泉懂一点疗伤法门,勉勉强强将张湍的右手拿笔杆固定包扎上。
&esp;&esp;一直无药疗伤,右手整日阵阵作痛,天气又愈发炎热,左手提笔书写也是件难事,几桩事撞在一起,饶是张湍心神安定,额上也是热汗不断。
&esp;&esp;张湍搁下笔,取来素帕擦拭汗水,饮盏热茶后继续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