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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不爱住清平院,我给你造了间新的宫殿。”
她遥遥指向那座装点漂亮的鸟笼,“瞧,是不是很眼熟?当日你穿着那件灰扑扑的衣裳,看起来与那只鹦鹉一模一样。
鹦鹉被人驯养,有它的笼子住,你也该有。”
&esp;&esp;张湍无开口反驳的力气,甚至没有力气皱一皱眉。
&esp;&esp;“来,上船。”
她笑盈盈拉着张湍跳上船。
&esp;&esp;船只在水中摇晃,他站不稳,几乎扑入水中。
好在后来宫人眼明手快,拉住摇摇欲坠的他,将其推入蓬中落坐。
&esp;&esp;一蒿点水,船只离岸,向那座专属他的囚笼行去。
&esp;&esp;这些日子饱尝磋磨,他的反应慢了很多。
待被推入笼中,侧身倾倒,身躯覆压掌根,未愈的伤痛齐齐发作,他开始颤抖。
寒冬腊月,肢体沁出层层冷汗,风来时尤显寒冷。
&esp;&esp;她不在意这些,只问宫人:“东西备好了吗?”
&esp;&esp;“回禀公主,尚衣监已将东西送来,只等公主下令。”
&esp;&esp;“铺吧。”
&esp;&esp;乌篷船搁下张湍入笼后,荡荡远去。
&esp;&esp;另有几艘小船向水中鸟笼驶去,载着工匠。
工匠们背负包裹,抛出飞爪钩索,勾在鸟笼上方。
来回拉扯两下后,确认绳索稳固,方沿着栏杆攀爬至鸟笼顶端。
&esp;&esp;工匠在笼顶解开包裹,露出其内红绸。
&esp;&esp;红绸抛扬,如云飘飞,如羽下坠。
&esp;&esp;四名工匠,四面红绸,交叠覆压在鸟笼四面八方,将鸟笼完完全全遮掩其中。
她在光晔楼下靠岸,登上五层,远远看着前方红绸塔,击掌而笑。
&esp;&esp;这是她驯养的笼中禽、地上兽,等闲不示于人前。
&esp;&esp;……
&esp;&esp;方寸之间,张湍静静呆着,不知是醒是眠。
&esp;&esp;他懂这笼中意。
&esp;&esp;什么时候,他能像鹦鹉学舌一样,学会如周围权贵奴仆那般卑躬屈膝、温顺听话、曲意逢迎,什么时候,他就能像外边成百上千个宫人那样,离开这座牢笼。
&esp;&esp;可他怎能为了走出一个囚笼,进入另一个囚笼。
他可以留在笼中。
一如困锁清平院,一如被囚地水牢。
&esp;&esp;往来煎熬,不过如此。
&esp;&esp;日复一日。
&esp;&esp;笼子锁住他的脚步,红绸困住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