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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淮苑的人如果人人皆似王八,这么久没将人带来,我就不罚他们。
可待会儿我若是见谁的手脚长过王八,就让内狱帮他们变成王八。”
&esp;&esp;内侍若叶压低脑袋,惶惶不安解释说:“公主息怒。
今日暴雨,想是因为张大人身上伤口未愈,沾不得雨水,他们因避水犯了难,这才来得慢些。”
&esp;&esp;次狐端盏蜂蜜归来,自她手中接过茶盏,将蜂蜜兑入茶水中,以银勺搅匀后奉于她面前,柔声道:“公主,已调妥了。”
&esp;&esp;长淮苑中所供茶叶多为陈茶,她喝不惯,刚一入口便将奉茶宫人打发了。
其余宫人原是要往别的院子借茶,却被次狐拦下,急匆匆寻来蜂蜜调兑。
&esp;&esp;雨水天,蜂蜜茶入口驱了水汽,暖及心府,令她倍觉舒适,态度和缓不少。
&esp;&esp;待半盏茶饮下,她笑眼弯弯,正与次狐交代做些蜂蜜点心时,宫人们抬着张湍进入厅中。
&esp;&esp;张湍趴在竹竿搭出的简易架子上,刚一落地,便伸出手,搭着内侍手臂艰难站起身。
面无血色,冬日堆起的雪人面孔。
他的目光飘向一旁跪立的孟文椒,转瞬便又收回,拱手作揖,气若游丝道:“微臣见过公主。”
&esp;&esp;“可算来了。”
她放下茶盏,起身走到张湍身旁,绕着他好奇打量一番。
&esp;&esp;他站得不稳,似山崖枯枝上一片红叶,摇摇欲坠。
衣衫穿戴整齐,里里外外数层叠着,却仍有血痕在后背透出。
&esp;&esp;“一百杖还未打完。”
她站在张湍面前,唇角一弯,笑容灿烂道:“现在宫里违逆我的人层出不穷,所以我只好来亲自看着你捱完那一百杖。”
&esp;&esp;张湍病体虚弱,双腿打弯却要勉强站立,后背剧痛却仍挺直脊梁。
&esp;&esp;雨声重,雷声重,压得她的声音缥缈如在百尺之外。
他听得模糊,只有阵阵虚幻之音传入耳中。
&esp;&esp;“传旨,合宫上下,全数去往梨苑戏台,我请大家看戏。”
&esp;&esp;长淮苑宫人支吾着问:“公主要传……什么旨?”
&esp;&esp;她诧异看去,不可思议道:“当然是传圣旨。
这也要问我?看来七哥平时寒酸惯了,舍不得使唤下人,养得这一堆人又蠢又懒。”
&esp;&esp;未经皇帝同意便在合宫上下传圣旨,旻朝开国至今,唯此一例。
&esp;&esp;宫人们顾不得暴雨,全数飞奔出去,向各宫各院传旨。
半个时辰后,各宫各院皇子、公主、妃嫔及部分宫人,齐聚梨苑。
&esp;&esp;梨苑戏台去年春上刚刚翻修过,各处砖瓦漆柱皆是崭新。
暴雨落在琉璃瓦上,似乱锤敲鼓,咚咚作响。
落在红漆珠上,滚滚淌下竟似血河。
&esp;&esp;皇子公主妃嫔在观赏台依次落座,宫人们列队站在广场,任由雨水冲打。
&esp;&esp;一名后妃绞着帕子,颇为不满道:“刚消停两年,怎么又犯病了。
这么大雨,看什么戏。”
&esp;&esp;刚巧路过的赵令僖听见这一句嘀咕,不由停下脚步,好奇看去。
&esp;&esp;她记不得后宫妃嫔?????的相貌封号品阶,自然认不出对方身份,次狐低声道:“公主,是云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