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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与这拂拂接触甚少,也不知道她秉性究竟如何。
只要能够助牧行简成就大业,她都不会去计较那么多。
药效上来比预想之中快一些。
晓白看着顾清辉的模样心疼得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得团团转。
“唉,王妃你……你这是何苦?”
女郎眉眼沉静地坐在镜前,伸出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原先肤如凝脂的脸侧,已生出了半边红疹子。
女儿家是最重视脸面的,可顾清辉却不疾不徐,从容有度地指挥着心腹,去请牧临川过来。
前往琅指蟀氲蓝上被截住。
“嫂嫂出事了?”
少年来得很快,阴沉着一张脸,像阵风一般卷了过来。
冰冷的手指一点一点,缓缓摩挲着顾清辉的脸颊,良久,才低声开了口:“拂拂送的?”
顾清辉压下心头那点儿不安,迟疑了一瞬,道:“是。”
少年红瞳里如乌云密布,面无表情地侍奉着她躺下,又极尽耐心地替她掖上了被角。
一举一动压抑着蓬勃的杀意。
这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叫顾清辉心里都不由忡忡直跳,不安地皱紧了眉。
倘若不是那少女送的,是有人暗害于她,自己岂不是也成了杀人凶手。
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多事,可到底过不去良心这一关。
在少年欲要转身离去之际,一把扣住了少年的手腕,顾清辉顿了顿,低声道:“文殊,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我看拂拂并不像是会害人的……你好好查清楚,莫要意气用事,冤枉了人家女郎。”
少年猩红的双眸落在她脸上,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眉眼,良久才垂着眼,反握住了顾清辉的手,“嫂嫂心善,文殊晓得。”
嫂嫂心善,他却不是什么大善人。
出了桂宫,少年便立刻冷下了脸来,从容地褪下了那张乖巧的假面,眼眸微动,淡淡道:“把那宫婢给我带上来。”
……
趁着刘季舒低声与张秀交谈的时候。
拂拂甩了甩酸的胳膊,内心默默地哀嚎了一声。
累死了。
每每和这些名士在一起学习,她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智障。
可是又不能不学,毕竟她还要把牧临川这封建主义地主老财改造成一代明君呢。
见没人关注自己,拂拂悄悄地抻了个懒腰。
少女撑着下巴,撅着上唇往嘴巴上挂毛笔玩儿。
待张秀与刘季舒、全珏等人转过脸来,看见王后这极富童心的一幕,不由会心一笑。
倒是拂拂看到了刘季舒等人,脸色“腾”
地涨红了,身下的椅子出一声哐当巨响,慌忙将坐姿调整回来。
全珏忍俊不禁地干咳了两声,权当没看见。
与张秀交换了个眼神,示意张秀上前。
男人倒是冷静如昔,脸上并无多少触动。
张秀性子一向冷淡,全珏也不甚在意。
今日王后要学的是《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