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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舆已经备好了。
这是一台专为天王在宫里使用的轻便肩舆,外出时还有一种六十多人抬的大轿。
天王府的官员知道天王是到东府迎接天父,不便用大轿,就把这种肩舆备下。
洪秀全上去坐定,侍从女官把杏黄绣龙的帘子放下,人抬舆起,出了天朝门,直往东府飞奔。
这时,天已经黑了,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只有远处几盏灯笼闪着黯淡的光。
天王只带了几十个护从,行动敏捷轻快,眨眼来到东府门前。
天王下舆,北王和顶天侯迎来,施礼已毕,他俩一边一个,架着天王走进大殿。
这时,东王还没有苏醒,双眼紧闭着。
天鼓还隆隆作响,把人震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天京上下几千名官员,除有要事、不能离开的,余者都赶来了,按着不同的等级,有的跪在殿内,有的跪在院子里,有的跪在东府门口。
东王府内,灯火通明,香烟缭绕,处处都跪着人,静候天父诏旨。
天王推开韦昌辉和秦日纲,跪在杨秀清面前,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礼毕,又等了片刻,只见东王打了个冷战,哼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眼,目光平视,面孔呆滞地像块石头,使人看了,极其威严可怖、冰冷无情。
这时,天鼓的响声骤然止住,东王府内静得可怕,众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东王。
“天父”
突然问道:“秀全小子来了没有?”
这声音是那样浑厚高亢,与杨秀清的声音截然不同。
洪秀全往前跪爬半步,以头触地说:“小子秀全,知天父劳心下凡,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秀全说完,“天父”
的表情更威严了,大喝一声:“你可知罪吗?”
洪秀全茫然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地说:“儿臣无才少德,罪错难免,不知天父指哪些事,请明示。”
“天父”
道:“你犯了罪不知罪,还来问我?实属可恶至极。
重打四十!”
洪秀全闻听,脑袋嗡了一声,心里说:天父虽然经常借助东王肉体下凡,也做过几次训示,可惩罚到自己头上还是第一次啊!
使他特别震惊。
北王忙叩头道:“请天父息怒,我二哥纵有不对之处,也是我们当臣弟的没有尽到责任。
天父要怪小就怪我们吧!”
“天父”
怒道:“一人做事一人担,少啰嗦,给我打!”
北王说道:“天父实在要打,就打我吧!
儿臣愿替君兄受罚!”
说着,放声痛哭。
文武百官也跟着哭泣,还不住地叩头哀求。
也不知是谁,大声哭嚎道:“我愿替天王受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