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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金松可真美,他有好长时间竟忘了身处何方。
屋内有一床、一桌,甚至有书和纸笔。
他翻了翻那些书,发现都是政治读物,其中有很多书以前在叔伯爷爷的书房中也见过。
他们究竟要如何处置呢?
宁珂已经无数次地回忆创办民团以来的一些细节,并从敌方的片言只语中判断各种可能性。
显而易见的是,自己与八一支队的联系是暴露无遗了,但民团的性质会从根上受到怀疑吗?还有自己的全部情况,对方究竟知道了多少?他想不出有一天面对那个人的眼睛,他会做何解释……可怕的一天比他预料的要早一点来临了。
这一天早晨很好,山间吹来的风带着浓浓的野草香味,还夹杂着山野菊的气息。
他吃过简单的早餐之后立在窗前出神,身后的门响了。
满脸胡楂的军人让他出来一下。
他走出门时,军人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跟在军人身后。
大墙西南部,离单身牢房一百多米远处是一丛丛竹子和松树,它们掩映着一幢紫红色的二层小楼。
他们走进大门时,笔直站立的卫兵向军人打了个敬礼。
厅内地面洗得很洁净,空气似乎也清新凉爽。
往左拐是铺了浅灰色地毯的走廊。
在一扇棕色小门前,军人小心地敲了几下,门开了——开门的竟是那个戴船形帽的大眼睛女军人,他不由得啊了一声。
他们耳语几句。
接着那人到里间屋里待了片刻,退出,离开了。
女军人微笑着看看他,示意他到里间去。
还没有迈步,宁珂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干咳。
他像被钉在了那儿。
“珂子!
进来……”
宁周义端着一杯茶出现了。
宁珂第一眼就看出了叔伯爷爷满脸疲惫。
一步一步挪蹭进去,不知怎么就坐在了一张深蓝色的沙发上。
叔伯爷爷也坐了,只是喝茶,并不看孙子。
“阿萍奶奶……她……”
“她不知道你的事情。
知道了会哭的。
你明白,她为你流的眼泪已经太多了,该让她歇一歇了。”
“我和綪子……我们一直想着奶奶……和爷爷……我们准备蜜月之后尽快回省城。”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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