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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有点儿绝望了,哭,喊妈妈喊奶奶。
不过只哭两声就打住了,荒郊野外,哭给谁听?还是得想办法。
白菜直接搁地上不是会滚吗?我想,先把麻袋垫在地上,再把白菜垒在麻袋上,肯定就成了。
可是麻袋一个一百多斤,直接搬也搬不动。
袋口上还死死地系着一根绳,解不开。
好在小孩儿拳头小,我就从袋口的缝隙里把土豆一个个往外掏,碰上大的掏不出来,就往一边扒拉扒拉,拣小的掏。
掏完以后把空麻袋挪到洞口正下方,再把土豆一个个塞回去,把口袋撑满。
操作过程和原理跟“曹冲称象”
类似。
就这么挪了三麻袋土豆,再往上一棵棵垒白菜,垒到我站上去伸手能够到皮绳的高度。
开始爬吧。
吭哧吭哧,费老大劲,好容易够着皮绳了,脑袋露出地面了,看见青青河边草了,激动得鼻子一酸泪眼一模糊,手脚一软又掉下去了。
重新垒麻袋,垒白菜,像蜗牛一样往上爬,又叽里咕噜滚下来了。
再垒,再爬……
不知道爬了多少回,终于跃出洞口,活着回到地球表面。
往下瞅瞅,忽然觉得刚才的绝望和恐惧挺可笑的,有什么呀!
长大以后才知道那种感觉就叫“释然”
。
人生中很多困境,陷在其中无法自拔是一种心情,走过以后又是截然不同另一种心情。
所以现在总是心有余悸地教育女儿:“孩子,碰到困难别哭,如果没人能帮你,就靠自己动脑筋!”
回家一看,大人们找不着我都急疯了,扑上来问你这熊孩子跑哪儿去了。
我淡定地伸手往远处一指,“就在那边,你们没看见。”
你是一条龙,迟早会飞的
谁把零件焊在流水线上了?!
后来我们家搬到了“长春一汽”
的职工大院里。
爸妈都是一汽人,他们认为全世界最好的单位就是一汽。
“好”
主要体现在企业福利方面。
每家分一套房,房前有花园,常年免费供应煤气、热水和暖气,早早实现了垃圾分类清运,小学生可以享受免费的铅笔、牛奶和面包,冬天厂里发的肉制品和水果能堆满整个阳台。
用舅妈的话说:“冬天上厕所不冻屁股,哪儿找这好地方去?”
为了进一汽,我高中毕业后就选择了汽车制造专业。
正式进厂之前,有十个月的实习期,我的工作是在卡车生产线上搞焊装。
那时我的文艺青年气质开始初露端倪,业余时间在吉林人民广播电台协助录一档寒假特别节目,主题曲是小虎队的《爱》那时的我已小有名气,心思完全不在流水线上。
实习期结束,要进行正式的实际操作考试。
工厂领导和学校校长都会去现场观摩检验。
带我的师傅知道我水平不行,说:“我也不难为你,真让你焊个‘鱼鱗纹’你也焊不出来,干脆就给你提个最低要求,把这两块铁给我焊结实了,就算你及格。”
考试的时候我很紧张,知道自己技术差,早早地把两块铁拎在手里,候在生产线旁边。
流水线还没转到跟前,我已经提前把铁块放了上去,扛起大型电焊“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