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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吓叫倒是沉住了气。
“他是来探问龚侠怀的案子的,”
朱星五忙说:“他是叶红叶公子。
老四别冲动。”
“龙头,”
夏吓叫压低了声音:“他们是官面上的人?”
他的态度倒没先前嚣张了。
“我看……不是吧?”
朱星五对叶红哈腰一笑道:“当然,叶兄府上,莫不是官!”
叶红微微笑道:“恐怕就是坏在这里。
真的在六部朝官里,没我这一号充数的,偏在武林道上的朋友,也不收留我这样的门外汉。”
夏吓叫不知道叶红是在谦辞还是自诩,只跟朱星五瞠目道:“他说什么?”
“他?他是官嘛,”
朱星五打哈哈几声大的,然后又打了几声小哈哈,“官就是这个样子,不然如何当官?”
然后见叶红没笑,才又正色道:“叶公子很关心龚侠怀的事。”
叶红盯准了夏吓叫脸上那不屑的表情:“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真要我说?”
“请说,”
叶红只好摆出一个官样儿,“无碍。”
夏吓叫见了反而放心说了,“我说,叶公子,我夏某人一向是忠心耿耿,效忠朝廷,赴火蹈那个什么汤的,我都在所不辞。
我决不像姓龚的,一会儿搞‘十八星霜’、一会儿去勾结‘孤山派’。”
“这么说,你很不满龚大侠的作为了?”
“不满?我简直是恨死他了!”
夏吓叫叫了起来:“不是他,我们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我们几兄弟,哪一个有好过的?!
他搞他娘的劳什子玩意,现在给人逮起来了,外面传得风头火势的,我们这儿,一天至少退出十来个子弟!
老二的儿子本来在衙里谋了一份差事,现在给人连铺带盖地轰了出来,砸啦!
我的兄弟有几个在衙里混差事的,这几年打打太平拳也风调雨顺的,眼看已升到了边,这几天突然跌到了底,这还不都是龚侠怀累的!
就说老三吧,他在监司处本有名份,现在一闹开来,他也只有撇着腿子自行了断了!
难怪他的老婆子常说:‘跟姓龚的去玩命,准没好下场!
’他一向自命为智多星,现在可活该了!
这一下,天下太平哪,咱们‘诡丽八尺门’,可喝风吃雨、二流打瓜、到处求恩典当二楞子好了!
平日老是喊什么报国杀敌的,人家真个儿捞一大把的发财当官去了。
咱们把白花花的银子部送往边防上,这回可美了谁?咱家落此田地,吃雪花填肚子嘛?卖儿子当裤子嘛!
我说,龚侠怀坐牢也是坐稳了,他把大伙儿拧到这个当口儿,我见着他还真一刀砍杀了呢!”
朱星五见他说得兴起,想劝住他,但有弟子匆匆来报:“大当家,有事禀报。”
朱星五也受之泰然地应了:“什么事快说。”
那名麻脸连眉的汉于说:“那杜小星又蹭到门前来了,不肯走,说要求见大当家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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