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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狠戾的杀招逼得墨子殷不得不退开数十步,堪堪站稳后,眼神冰冷的看向砺羽。
他知道这个男人喜欢阿灵,可却从来不敢昭告世人。
现在,他居然会对自己动手,真是意外。
“你做什么?!”
白灵连忙挡在墨子殷身前,满脸防备。
砺羽皱起了眉头:“阿灵,我已调查清楚,他是魑魅,你快过来!”
白灵极其意外他知道这件事,浑身一僵,却还是毫不犹豫挡在墨子殷身前。
“我知道他是。”
“你不是一直最厌恶魑魅吗?现在一个魑魅就在你身边,你却要护着他?”
砺羽眼底满是不可置信,随即神色一凛,“阿灵,你是不是被他迷惑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底就生气一股无名怒火,恨不得将墨子殷碎尸万段,可碍于白灵挡在了那魑魅身前,他才迟迟不敢动手。
白灵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砺羽。
昨晚,她骤然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脑子里也反反复复回想着这些年她自己做过的事情,才发现自己呆在砺羽身边的时候——
几乎都是对他言听计从,以至于让砺羽也习惯了教育她,约束她,乃至强迫她。
现在,她还是想让砺羽选一回。
“师尊,我想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
白灵倏然笑了。
说完这句,她手心一转,逼出自己的心头血一滴。
墨子殷深深看了她一眼,也逼出自己一滴心头血。
两人的血飘散在空中,一个滴幽幽散发着浓稠的黑气,一个被稍淡的黑气缭绕着。
却——
都是同类的气息。
周遭徒然寂静无声,砺羽屏住了呼吸,但眼底还是不可置信。
片刻,他再度开口:“阿灵,你一定是被煞气所伤,心头血才这样……”
他慌忙拿出当初从白灵那骗来的离陨丹,大步走过去想要递给白灵。
白灵摇了摇头,笑了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给出去的东西,便不会再收回来了,我决定不再爱的人,便永远不会再爱了。”
一旁的墨子殷默默松了一口气。
可砺羽的脸色却霎时白了下去,那双清冷的眼眸此刻布满痛楚。
见他这样,白灵一字一句道:“魑魅也曾经也是灵族人,不过是不通人情,生性嗜杀才被称为魑魅。”
“两万年前,灵族人也喜欢杀人,才被称为魔族。”
“其实是非曲直,善恶黑白,无法仅凭种族来判断,不是吗?”
这些话正义凛然到砺羽挑不出一点错来,他只能勉强一笑,伸手就要去把白灵给拉过来。
“阿灵,跟我回天外天,我可以为你清去体内的魑魅之血。”
白灵的路走歪了,变成今天这样,责任也有砺羽一份。
而作为她的师尊,他有义务为她扳正。
白灵摇摇头,眼神里说不上是怅然还是高兴,就在刚刚,她发现自己停滞已久的修为忽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不用了。”
“师尊,无论我是魑魅,是仙,还是人,亦或是神,我心底永远都是我自己。”
她是渴望父母陪伴的小凤凰,也是孺慕师尊的白灵,也是想永远守护灵族的战神。
白灵顿了顿,补充道:“但师尊,你已经迷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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