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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那夜过后就给她人安排了洒扫庭院的活计。
九爷心气不顺,又焉能让她舒坦,自然要结束她清闲静养的日子。
这活不算太累,却也不算太轻松,王公公觉得这勉强也能算九爷口中的脏活累活。
不是没有更脏累的活,可瞧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他都唯恐若真安排上了,她会干不上两下就头一歪倒栽葱似的晕过去。
与其让她届时再卧床静养上碍九爷的眼,倒不如且这般让她量力而行的干洒扫这活。
如此,瞧着她不清闲,九爷心头便多少能舒坦些。
可是很快,王公公就不这么想了。
院子里抱着扫帚的那人,慢慢腾腾,若不细看都分不清她是在慢悠散步还是在扫地做事。
时不时的,她慢慢腾腾的拖着扫帚挨着石阶坐着歇会,眯着眼睛晒着太阳,说不出的悠然自在。
他都不免有些头疼的想,若是九爷瞧见她那做事的模样,还不得火冒三丈?
也不是没说过她,可她也不知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懂似的,依旧该如何就如何。
就算他气急推搡两下,她还是我行我素的抱着扫帚,舞的慢慢悠悠。
这真是让他头回有种无处下手的无力。
如若旁的下人见他瞪眼珠子黑脸,怕早就被唬软了去,哪里像她,滚刀肉一般,让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呵斥,她不怕,也不听,打罚,她怕不怕且不说,就单说她那弱不禁风的瘦模样,他推一下她能晃两下,要他落一巴掌,只怕得直接倒地不起了罢。
王公公在头痛了一段时间后,就决定对她采取眼不见为净的态度。
心里头是打算好了,每日估摸着九爷快下朝时,他就让她回屋待着别在外头碍眼,九爷不问就罢了,若问就说指使她干活多,人累倒了。
宁王也一直也没怀疑,再加上朝中事多,她的事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直到有一日,宫里头提早下了朝,他回府后就瞧了个全貌。
“她这做如何解释?”
手指着那拄着扫帚坐墙根下晒太阳的人,宁王回头问。
王公公给他抚背顺气,自是不好意思说自个对付不了她,就解释说她身子骨不行,稍动些人就发昏,得歇会。
宁王心里有数,也不戳破,俊眸微阖的朝她扫过一眼,就整整袖口朝正殿方向走去。
“让她进来伺候。”
时文修进殿后,就按照他的指示,来到桌前研磨。
接下来小两刻钟的时间,便在他太浓,或太稀的声音中,加水,研磨,反反复复。
砚台里的墨水满满当当的时候,她放下了手里的墨条。
“谁让你停了?”
宁王单臂支着扶手,斜靠的坐在红漆圈椅上,懒散持笔往砚台里蘸了下,“稀了,继续磨。”
她抄手站着不动了。
他眯眸上下将她扫视,这副低眉顺眼,却拒不听令的模样,与那一夜如出一辙。
“你是哑了,不是聋了。
我再说一遍,继续磨。”
阖眸微戾,他嗤声冷笑着威胁了声,可这威胁的话在她这好似全然丧失了作用,她依旧温顺的站那,动也不动。
他又岂是能受气的主?当即把笔往桌上一扔,抓了旁边蛇尾鞭就抵了她的脖颈。
“我的话你也敢不听?是活腻了不成?”
她被鞭身的力道抵的后退两步,由此便也脱离了鞭身抵靠的距离范围。
他细眸阴翳,火大的想没想的就要伸手抓她,他本欲是要扯她衣襟直接将她拽到跟前,哪成想伸出的方位却下落了几许,径直落上了她抄在袖口里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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