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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哭得停不下来,阮仪也是,周辞清听着这二重奏一样的哭声,皱起眉头,说了句不客气就要离开。
乔子安哪里敢跟他客气,第二天一早就拿着礼物带着阮语到西苑拜码头。
踏进那间幽暗的书房后,阮语看到办公桌后的周辞清,他慵懒地坐在大班椅上,搁在桌面的手不停地转动指间的钢笔,漫不经心地听着乔子安说话,仿佛是受人膜拜的神明,永远不向万物低头。
阮语看着他的脸看得出神,盯得周辞清再也无法再忽略她的视线,只好抬眸看向她。
“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怕我啊。”
阮语当然怕。
昨天的纠缠只不过是无知者无畏,知道周辞清是什么人物后,她还庆幸自己并没有因为他见死不救而出言不逊。
目光相接时,阮语没有低头回避,反而更加认真地看着他回答:“哥哥很希望别人害怕你吗?”
不等周辞清反应,她再次口出狂言:“可是我想喜欢哥哥。”
要是能留在周辞清身边,阮语的人生将会迎来巨大转变。
濒死者和普通人看到的事是不一样的,哪怕面前只有一根稻草,濒死者都会死死抓住,或许那就是一丝生机。
周辞清是盾牌也是长矛,既能护她周全,又能成为她的武器,为什么不大胆尝试一下呢?
不曾预料会是这种回答,不仅是乔子安,连周辞清也怔愣了一秒,哈哈大笑,不知道是觉得这件事好笑,还是笑她天真无知。
连回答都不屑于给,周辞清起身离开:“东西你们拿回去吧,救这个小姑娘只不过是兴致上头,用不着道谢。”
反正他被逗开心了。
作为继父,乔子安从不过分约束阮语的行为,给予她最大的尊重和自由,阮语也非常尊敬他。
回去的路上,阮语坐在副驾驶,侧头看着窗外的景物和玻璃反光处上乔子安不断瞟过来的眼神。
哪怕再忐忑不安,他都不敢过问阮语的行为。
“乔叔叔。”
阮语转过身子端正坐好,让他安心,“明天放学我会亲自过来道歉的。”
她的学校也在暹粒的闹市区,每天五点放学。
下课铃一响,阮语叠起写好的道歉信,背着书包步行到西苑大门,把信封交给守在门口的保镖。
周辞清是个大忙人,不可能对一封信投入过多的精力,阮语也没有期待过他会回复或者有所表示。
第二天放学,她又来到了西苑门口,又将一个信封交给保镖,这次里面是一根羽毛球羽毛。
她买了一百个信封,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可信还没送够两个月,就被周辞清叫停了。
那天她在信封里塞了片叶脉书签,那是她上化学课时做的,可刚把信封递出去,保镖就一脸冷漠地说周少请她上楼坐坐。
阮语跟着保镖,又回到了那个阴暗幽森的书房。
周辞着黑色衬衫坐在幽暗尽头,面前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两沓信件,全是她送的。
“你还挺会骚扰人的。”
阮语脸不红心不跳:“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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