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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令仪心里被酸涩填满,本来觉得必走无疑了,此时峰回路转,只觉得又庆幸又心酸。
那个孩子,她还可以陪他整整一年吗?有了这一年时间,她便可以和他好好告别,也能在哥哥回来后试着查到底是谁在对他动手,竟是再合适不过的。
只有一点,拓拔宪若因此觉得她单方毁了约,不认让她出宫之事怎么办?
文令仪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妾完全赞成老祖宗说的这些,只是陛下那里……”
老祖宗道:“他那里不成问题,你也知道,他这些日子将心思放在了别处。”
文令仪思前想后,觉得没什么了,正要答应,忽然听人叫了声“刘嘉树”
,下意识抬起了头,找是谁在叫她。
老祖宗也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往发声的地方看去,见是窗子外边廊下几只鹦鹉在叫,并没有什么。
只是贵嫔的态度奇怪些,仿佛在叫她。
文令仪稳了稳心神,眸光暗暗地敛在眼内,“老祖宗说的,妾明白了,一切都依老祖宗的意思办,妾没有他见。”
老祖宗便叫进了青雉,离开了此间。
回到居处,她看见廊下挂的一溜儿鹦鹉笼,想起了这件事,问起青雉道:“你可知刘嘉树是谁?贵嫔似认识此人。”
青雉凝神想了下,“奴婢没记错的话,该是——如今住在西宁公府那位。
老祖宗也知道,那些人本姓刘,到了南边被削了大半兵权,连姓也改了,说刘字刀斧气重,不如文字有仁和之象,传到咱们这里还笑了些时日,道他们净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就是不把心思放在打战上,该他们亡国!
改了文姓后,那位公主也就改了名,从刘嘉树叫了文令仪。”
老祖宗念叨了几声,道:“听起来是两个好名字,若贵嫔肚子里那个孩子生了,是个女孩儿的话,也叫旧宋那些人给上道折子想个名,怪好听的。”
青雉笑道:“是个小公主的话,名字是得好好起,若取得不好听了,小公主日后懂事了,可是要闹的。
小姑奶奶闹起来,不得把宫里搅得天翻地覆?女孩家儿,又不能像殿下似的打骂。”
“闹便闹罢,只是老身这副老骨头闹不动了,要闹让她找她父皇闹去!
也让皇帝吃吃儿孙苦!”
老祖宗乐呵呵地进了里边,越想越觉得有趣,又对青雉道,“前几天你不是说益州进贡了批蜀绣吗?翻出来叫针线上的人做些小衣裳,有多少做多少,不要惜着穿不了。”
“是!”
青雉忙应下了。
刚要去办,又停下了脚步,犹疑道,“老祖宗方才说,贵嫔似认识刘嘉树此人?”
老祖宗也回过了神,一想,脸上凝重了起来。
过了会儿,她喃喃道:“闺中之友倒也常见,想来也没有什么。”
便打算命人查个大略即可,不必往深里追究。
传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呆坐了大半天,快到傍晚时还未进一颗米粒,青雉来请她吃饭只说胃口欠佳。
没办法,青雉只能去了乾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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