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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宪替他遮风挡雨,也不能让他多一个真心待他的母亲,以后或许连替他遮风挡雨也不愿了。
他的处境会更艰难,也更加凶险。
拓跋绍原本睡着,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看自己,还是用那种熟悉的目光,眉头一下子便舒展了来。
过了会儿,却又害怕起来,睁开了眼惊醒过来,“娘娘别走!”
文令仪被他骤然捉住了手,有些疼。
她没说,只是温柔笑道:“几天不见,殿下力气还是这样大,想来好全了。”
拓跋绍听不见她的话,看见她就十分委屈,松开了她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不放,低声抱怨道:“娘娘都不来看绍儿——”
他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这几天等了她多久,吃饭在等,吃药在等,进来个人都盼望着是她,可她总不来,跟不要他了一样。
文令仪轻拍着他的背,“是我对不起绍儿。”
拓跋绍朝她怀里钻去,忍不住哭道:“绍儿不要对不起,要娘娘一直陪着绍儿!
绍儿不喜欢她们,只要娘娘!”
文令仪忍不住笑了,柔着声,“你哭了?”
拓跋绍赶紧用她衣裙蹭掉了眼泪,证明般飞快抬头,“才没有!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
他大声保证,“孤是要保护娘娘的!”
顶着头乱糟的头发,他的话听来信服力不强。
文令仪叫春羽找把羊角梳过来,安抚着他道:“好,太子殿下要保护我。
先梳头罢。
起来了就向老祖宗请个安,蓬头鬼的样子可不行。”
拓跋绍坐在床上,挑着眼儿看她,“是娘娘给孤梳?”
分明都快求着给他梳了,语气却能听出点当太子的威风。
多少也是在弥补方才在人面前哭出来的气势一虚。
文令仪不大惯着他使这种威风,便绷了脸道:“春羽给你梳,我在一旁等着殿下保护。”
作势便要起身。
拓跋绍立马急了,扒住她不让走,“娘娘帮帮孤,等梳好头了,孤才能更好保护娘娘。”
“你啊你”
,文令仪忍俊不禁,摁了摁他的额头,“年纪不大,脑子转得倒快。”
拓跋绍捂着额头傻笑,见春羽满脸含笑地找了梳子过来,忙把那梳子从她手里一夺,塞到了文令仪手里,大声宣布,“好了,不许反悔!”
文令仪摸了摸他额头,有些心疼,“摁疼了没有?给你梳,你先坐好,别闹腾。”
拓跋绍乖乖坐在了她面前,“绍儿听娘娘话的。”
……
等收拾得当,已过去了一刻钟,拓跋绍由她扶着,向门外走去,边道:“等会儿见完老祖宗,再就是晚膳了,娘娘留下来一起吃晚膳的罢?”
文令仪想了想道:“除非绍儿能吃上一碗半的饭。”
拓跋绍当即便愁眉苦脸,“吃不下,一点都吃不下……娘娘饶了我,换个别的条件。”
文令仪低头看着他笑,“那喝粥?你身子才好,喝粥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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