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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很寂静。
最近澳洲分公司那边发生了一些状况,舒绮菡上车之前他工作还没处理完,现在视线仍落在手下的屏幕上,处理着最后剩余的一点。
舒绮菡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男人面色倦冷,工作时总是这么一副冷静又有条不紊的模样,与这么多年来一副工作狂的样子无差。
六年来,都是这样。
看似两耳不闻身外事一心扑在公司上,其实是用这种态度无声地反抗着她。
他不恋爱、不结婚,与他一齐长大的都一个个结了婚成了家,她难免会在圈子中落人舌根,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是她将他逼得太紧了,适得其反。
他偶尔用低沉顿挫的英文回应通话对面的人一两句,语气也是又平又冷的。
像是这些日子以来在他身边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也还是那个他,身边一切如常。
舒绮菡都有点儿怀疑自己贸贸然地飞过来了,是否是小题大做?
是她想多了?
但又想起那天视频通话中那个孩子的脸——眉目、五官轮廓,等等能想到的地方,越觉得不对劲。
她也托人调查了,阮慈的那个女儿现在就在巴黎,的确带着一个孩子,也是男孩儿,五六岁的样子。
过了会儿,沈京墨合上电脑。
他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骨,然后才抬眸,眼中略带笑意,回应舒绮菡:
“孩子是我的,我会跟陈旖旎结婚。”
“……”
舒绮菡浑然怔住。
那些质问的话全都被一股脑堵在了嗓子眼儿,没料到他这般铿锵有力地直接扔了这么一句话给她。
一个简单不过的陈述句,却有如晴天霹雳。
沈京墨拿来擦拭眼镜片的高级鹿皮布子,摘下了眼镜,如此低眉时的神态与眉目轮廓,便与那个孩子更像了。
他不急不缓地擦拭镜片,依然淡淡道:“就算不是我的,我也会跟她结婚。”
舒绮菡这才憋出一句:“……你疯了?”
“我没有。”
他抬了抬眼,没有眼镜的遮挡,如此才能看清他一直在她面前隐藏很久的情绪。
目光柔软而坚定。
舒绮菡的轮廓在他眼前也仿佛罩上了一层柔化的光,那些尖锐的棱角锋芒,像是终于被这六年耗到软化。
他将眼镜戴回去,模糊的世界一瞬间又锋芒毕现,雪花刀刃一样横切过车窗。
他凝视窗外,又低声重复一遍:“我没疯。”
“所以——这就是你六年都不结婚的理由?!”
舒绮菡扬了扬声调,不可置信,“你就是为了等她?那她这辈子都不出现怎么办?”
“那就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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