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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琳进行了移民申请。
偷渡到西柏林越来越难了:如果只是一个人,她还可以试着偷渡。
但现在她不能拿爱丽丝的性命冒险。
每年,东德都有一些人能获得合法移民的许可,但没人知道这类许可的判断标准是什么,大多数被准许移民的是丧失劳动能力的人,还有些孩子和老人。
卡罗琳和爱丽丝也属于没有劳动能力的人,但她们的申请却被拒绝了。
和往常一样,当局没有给出拒绝的理由。
政府自然不会告诉你哪些申请有可能获得通过。
因为缺少信息流通的渠道,东柏林充斥着关于向西方移民的种种流言。
有人说可以直接向东德领导人瓦尔特·乌布利希发出吁求。
瓦尔特·乌布利希个子很矮,留着列宁式的胡子,在所有事情上都讲求正统。
据说,他因为赫鲁晓夫不是个教条式的领导人而对莫斯科发生的政变暗自窃喜。
尽管这样,卡罗琳还是给他写了封私信,说自己想和孩子的父亲结婚,希望能移民。
“据说他是个有着老式家庭观念的人,”
卡罗琳说,“如果这种说法没错的话,他应该能帮上一个只是想让孩子拥有父亲的女人的忙吧。”
东德人大半时间都在猜测政府的想法和行动。
东德政府的政策不可预知,而且变化很大。
他们会允许在满是年轻人的夜总会播放摇滚乐,然后又突然在一夜之间禁止摇滚乐。
他们曾经对穿着很宽容,后来却开始逮捕穿牛仔裤的年轻人。
政府开放了外出旅行的权利,但几乎没什么人得到去西德走亲戚的许可。
茉黛外祖母加入了莉莉和卡罗琳的对话。
“很难判断暴君会怎样做,”
她说,“他们习惯用这种不可预知性来统治人民。
我在纳粹和德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都生活过,两者令人沮丧地极为相似。”
有人敲了敲门。
打开门以后,莉莉惊恐地发现已经和姐姐离婚的姐夫汉斯·霍夫曼站在门口。
莉莉把门只开了一条缝,“汉斯,你想干什么?”
汉斯是个壮汉,能轻易地把门撞开,但他没有这样做。
“莉莉,把门给我打开,”
他不耐烦地说,“我是警察,你不能把我关在门外。”
莉莉的心狂跳,但她却一边把着门,一边对身后狂喊:“妈妈,汉斯·霍夫曼在门口。”
卡拉跑着过来了。
“你是说汉斯吗?”
“是的。”
卡拉站在莉莉刚才站着的位置上。
“汉斯,这里不欢迎你。”
她的话音平稳而不屑,莉莉却觉得她的呼吸里带有着一丝焦躁。
“是这样吗?”
汉斯冷冷地问,然后他话音一转,“即便这里不欢迎我,我还是想和卡罗琳·孔茨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