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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泫果真是连夜从马厩之中牵出了马就一路直奔军营中去。
在大帐之中,身上只披着一件披风的靠在那案前休息,心中却是在不断的摸索着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对灵芝……究竟如何,却是怎么都理不清的一件事。
他一个烦闷,却是将身上的披风一拉,随之朝着营帐外面走了出去,外面冷月凄清,一阵夜风吹来将他的衣角吹翻了,翩飞不已,身旁有行走过的将士都朝着他颔首,他则是默然一点头,自己却是站在这营帐外边,冷冷的看着天上月。
“曾几何时,我不曾这样安静的站在京畿中了?”
他不禁心生感慨。
当年母妃的事,让他几乎丧命,后来又与邱剪容分道扬镳,沙场多年,边关冷月,随时都要做好马革裹尸还的准备,哪里还有像现在这样的心思站在月下沉吟了。
而今,却是因为一个灵芝,他拿不定这主意,更看不透自己的心。
那俊逸容颜此时此刻,眉头竟然不再深锁,却是能够再一次如此安安静静的想念一个女子,竟然……这感觉也还不错。
“母妃,如若你还在世的话,可能也会很喜欢她吧!”
墨泫淡淡的道,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始终是不相信那么单纯善良的母妃会做出毒害皇后的事情来。
可是,当年人赃并获,他无从辩解,更是差点死在父皇的手里。
他的手里,紧紧的攥着莹妃原本送给灵芝的那一双玉玦,玉玦是一双,本来应该送给成对的人儿的,他当时觉得,姨娘送这个给灵芝并不合适,现在攥在手心里,冷玉升温,却让他开始觉得即便是送给灵芝也是无可厚非的。
“其实,是妖又如何,不是妖又如何?”
墨泫的指腹轻搓着那玉玦,喃喃自语的说着,那深邃的眸子之中映着这轮冷月,难掩此时的失望与忧伤,“剪容不也同样让人失望吗?”
他轻叹了一声,心中道:“母妃,如若你还在……定能给我一个答复。”
只可惜,冷风轻送,当年的芸妃也已经去世多年,就是魂兮归来也不能够为他此时解惑。
同样的冷月,同样的风,从这军营之中一路吹送至皇宫大内之中去,在那凌云宫中,守夜的太监站在寝殿外不远处,不敢懈怠,但是阻挡不去这风往里吹送,撩拨起了那宫里面的帷幔轻纱的飘动。
绰绰约约之间,那撩动的轻纱像是一个妙曼的女子,站在那龙床榻前,竟是嘤嘤戚戚的哭了起来,好不凄惨的模样。
这哭声未能引起外面守夜太监的注意,反倒是将睡梦中的皇帝给惊吓醒来了,但见睁眼的时候见到床榻前这女子的哭泣的时候,那面容竟然是与那莹妃一模一样。
竟是那当年自缢而死的芸妃,此时满腔的怨怼,“皇上,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就是这哭泣与怨怼之声,让皇帝骤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赫然从床榻上坐起来的时候,却见眼前哪里还有什么芸妃?只有那清风吹送进来,撩拨帷幔的风姿罢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罢了!”
皇帝在这惊吓之中犹然不能回魂,但是却着着实实的出了一身的汗,梦里见到芸妃的踪影的时候,竟是这般的让人心胆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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