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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慎言看着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见天就是扯淡,不好好读书。”
张履旋挠挠头,小心翼翼的问短毛,“大师,你看我啥时候能再进一步。
状元咱也不稀罕,做个举人就行。”
张慎言双拳紧握,又要发飙。
李自成哈哈一笑,“十年后吧,信不信由你。
要我说你也别琢磨八股了,没啥用的东西。
有空多琢磨一下经世致用的正经学问,将来或许还能有个好出息。”
“还要十年?”
张履旋大惊,“唉,真是浪费光阴!”
张慎言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科举害人啊,他一路走来深有感触。
李自成又和张老汉闲聊了几句,随后起身前往天官王府。
到了地方先在大门上贴一张布告——
“查该屋主人王氏,系著名土豪,为富不仁,压迫工农,重租重息,盘剥备至,本地贫苦群众恨之入骨。
着罚筹军饷白银三万两,限本日内筹齐,送交……”
王家老老少少都跑去阳城躲避了,只有王国光侄孙王征俊胆子大,留下看门。
他是天启年进士,曾出任韩城知县,累官山东右参政,分守宁前,后以忧归里。
王征俊将来倒是没投鞑,可能是没等到吧,农民军破阳城后上吊死。
李自成兵马一到,正在张贴布告,王征俊让人牵着十几辆骡车出来了。
管家陪着笑跟贼首短毛告饶一通,大意是银子粮草刚筹措好,正要往端氏镇解送。
除了罚款,另外还额外奉送一车财货,三头猪三头羊。
“算你识相!
回去跟家主言语一声,夹着尾巴做人,若再有欺压良善之举,踏平全府,抄家灭门!”
管家当即跪下磕头,连称不敢。
李自成美滋滋的带着缴获离开。
顺便干走十几辆骡车。
这来钱可真快。
傍晚时革命军到润城扎营。
这边已经属于阳城县境了,也要设个税务局。
大户敲打完,接下来就要让中小商户交税了。
正在修建砥洎城的前知县杨扑闭门谢客,还把之前李自成捐赠的一千两银子扔了出来。
他儿子跟大统领说了一箩筐好话讨饶。
李自成不愿为难他,由他去吧。
倒是张鹏云比较识时务,招待了李自成。
休息一晚,第二天,几里外郭峪的王重新被叫来了。
李自成交待,“老王,你邻居陈家纳税晚了几天,而且才交了五百多两银子。
糊弄我呢?劳烦你去说一声,重新算账,天黑前送不来罚款三万两银子,即刻抄家。”
“……”
王重新暗暗叫苦。
可一想到那天大统领说的三心二意会淹死,他立马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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