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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茝把外衣脱了下来,卸了发簪,只剩下一件小衣,有些歪斜的桑谷隽也没有在意。
都雄虺还没有出手,只是一股杀气散发开来,就逼得有莘不破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勉强站得稳。
“我能挡得住他吗?”
到此境地,有莘不破已经知道这人绝不是虚张声势。
“只要撑到江离他们过来。”
看着醉眼朦胧的桑谷隽,阿茝慢慢地挨了过去。
十六年了,罗莎姨姆说得对,她们寂寞得太久了。
“小隽……”
只穿着小衣的阿茝,把手慢慢向桑谷隽的衣扣伸去,她的手,在颤抖。
桑谷隽没什么反应,只是醉醺醺地和阿茝靠在一起。
“小隽……”
阿茝贴着他火热的脸皮,樱唇慢慢地靠近。
“啊!”
桑谷隽突然像被针扎到一样跳了起来,电一般冲了出去。
阿茝愣了好一会,这突然的变化让她完全醒了过来。
她呆住了,两行眼泪垂了下来,趴在地毯上,屈辱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这样不堪么?”
桑谷隽的举措,并不像阿茝所想象的那样,刺激他的是西山坡上传来的杀气,可怕的杀气!
是谁有这么强横的力量?还有有莘,他的气息也正从西山坡传了过来,但和那股杀气一比,有莘不破的战气在桑谷隽看来便如同是千钧巨石下的一颗岌岌可危的鸡蛋。
“姓有莘的笨蛋!
无论如何千万要坚持住啊!”
在都雄虺即将出手的那一霎,有莘不破几乎已经陷入绝望:这股可怕的杀气让他知道,对方决不会容他拖延时间,一旦出手,就是一击必杀的绝手!
“算了!
拼个同归于尽吧!”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一声石罄轻响,一人踏歌而近,如同一阵细雨打湿了这个黄昏。
都雄虺皱了皱眉头,原本布满天地之间的杀气也被这歌声冲淡了。
一株古木之后,一人转了出来,却正是几天前他们救起的盲者师韶。
有莘不破愕然,不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师韶也不说话,也不招呼,歌声不断,拉起有莘不破就走。
都雄虺竟然也不追来。
两人走出不知多远,待背后都雄虺的杀气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师韶这才止步歇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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