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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最后一刻伸手不见五指,能感觉到的只是那带着点腥咸的海风,汹涌澎湃的海浪声。
远方那寂静城市的轮廓在漆黑的星空下发出淡淡的亮光,指引着轮船前行的方向。
汽笛声巨响,轮船泊岸,好一通忙活过后在海山漂泊多日的旅客们争先恐后下了船,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又是一次安全的旅程,水手如是想着开始他们又一向工作——检查客舱。
很意外,这次还真有人一睡过了头。
他头顶着一只半新的草帽,因为遮着面,水手也看不清他长像,但看上去应该是个年青人。
他穿着t恤长衫,下身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牛仔裤边是一个土黄色的背包,背包鼓鼓的,不知塞的什么东西。
水手见他这造型不觉有些想笑,因为他感觉这个年青人的打扮比他们这些水手看起来还要手水。
“装”
字蓦然出现在水手的脑海,水手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将这个字从脑中晃出去。
能上得了这艘船,更能进得了这种舱的客人就没一个是,他们不但有相应的财富,还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
社会就这样,说是人人平等,但现实总会自动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因为他们对社会的贡献不同。
看着这个不是水手的水手客人,水手一时有些犹豫,但片刻后他还是打定了主意叫醒对方,虽然代价可能会是一顿臭骂。
感觉到外界的摇晃,年青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拿下了草帽他看了看四周,舱内只剩下他一个客人。
年青人会意起身便走,但似乎有些站立不稳。
一直留心对方的手水抢上前一步扶住了对方,而后他的脸色也变了变。
看不出来,这小小的身板还真有份量,靠着一膀子力气吃饭的水手一个不留神差点就稳不住对方。
“先生,你还好吧!”
看年青人脸色苍白,常年在船上的水手一眼便明白这是为何,除了晕船还能是什么?一把掺住对方,水手想也不想就带着他下船。
青年大半的重量都压在水手身上,令力大的水手都有些吃力。
“先生,您……都带什……什么了,这……这么重?”
水手说话有些吃力,呼吸声像在拉风箱似的。
他是个凭力气吃饭的水手,凭他的力量提百来斤的东西根玩似的。
眼下这人叫他这般吃力,水手估算他起码有三百斤。
“一些小玩意,”
林子衿一脸苍白道,“大哥好气力!”
林子衿身上的小玩意体积不大,份量却不轻。
手上绑着二十公斤,腿上四十公斤,还有身上穿着四十公斤,加起来正好一百公斤。
再加上他本身六十多公斤的重量,一般人还真稳不住他。
“呵呵……我们这些苦哈哈全凭这一膀子力气养家,等闲一二百斤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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