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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任三边总制王越曾经主张以十五万大军穷搜河套,事未得行。
武宗正德三年三边总制杨一清主张夺回河套,上言:“兹欲复守东胜,因河为固,东接大同,西接宁夏,使河套千里之地归我耕牧,开屯田数百里,用省内运,则陕西犹可息肩也。”
但是杨一清底计划,也没有贯彻。
到嘉靖年间,盘据河套的吉囊更加猖撅了。
河套不清,三边永无宁日。
夏言当政以后,二十五年夏间用曾铣总督(嘉靖十九年,改总制为总督。
)陕西三边军务。
曾铣,江都人,虽然出生在风华绩靡的地方,但是却充满报国的热情。
到任不久,十余万套寇冲入边墙,大掠延安、庆阳,曾铣一面以几千兵抵住套寇,一面却另派大军,直捣套寇底根据地,才算解了目前之急。
但是曾铣认定最切实的办法,只有把鞑靼逐出河套。
他上疏言:贼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孝宗欲复而不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吉囊据为巢穴,出套则寇宣大三关,以震前辅,入套则寇延、宁、甘、固,以扰关中,深山大川,势顾在敌而不在我。
封疆之臣曾无有以收复为陛下言者。
盖军兴重务也,小有挫失,媒孽踵至,鼎镬刀锯,面背森然。
臣非不知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有日矣。
窃尝计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彼聚而攻,我散而守,则彼胜;冬深水枯,马无宿蒿,春寒阴雨,壤无燥土,彼势渐弱,我乘其弊,则中国胜。
臣请以锐卒六万,益以山东枪手二千,每当春夏交,携五十日饷,水陆交进,直捣其巢,材官驺发,雷火炮击,则寇不能支。
此一劳永逸之策,万世社稷所赖也。
这是嘉靖二十五年秋间曾铣底计划。
他主张一面修筑边墙,一面收复河套,他又说:“夫臣方议筑边,又议复套者,以筑边不过数十年计耳,复套则驱斥凶残,临河作阵,乃国家万年久远之计,唯陛下裁之。”
世宗把曾铣底奏疏交兵部议复。
经过相当时期以后,兵部尚书陈经议复,认为筑边、复套,都不容易,比较起来,复套更是困难。
他说:“夫欲率数万之众,赉五十日之粮,深入险远艰阻之域,以驱数十年盘据之兵,谈何容易。”
这是审慎,但是审慎之中,只看到因循。
世宗下诏斥责兵部,同时策励曾铣道:“寇据河套,为中国患久矣,连岁关隘横被荼毒,朕宵旰念之,而边臣无分主忧者。
今铣能倡复套之谋,甚见壮猷,本兵乃久之始复,迄无定见,何也?其令铣更与诸边臣悉心图议,务求长算。
若边境千里沙漠,与宣大地异,但可就要害修筑,兵部其发银三十万两与铣,听其修边饷兵造器,便宜调度支用,备明年防御计。”
这一道诏书,正是夏言底手拟。
夏言底岳父苏纲,也是江都人,因此常在夏言那里,称道曾铣,首辅与边臣同心,要立千载一时之功。
嘉靖二十六年五月,正在张居正中进士两个月以后,曾铣再在陕西发动战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接触,一切正在做大举底准备。
十一月曾铣连同陕西巡抚、延绥巡抚、宁夏巡抚,以及三边总兵上疏,决定收复河套。
世宗还是说“卿等既已详酌,即会同多官,协忠抒谋,以图廓清”
。
夏言、曾铣都准备立功。
但是暴风雨来了。
严嵩痛恨夏言,正在伺候机会,忽然一天世宗手诏辅臣:“今逐套贼,师果有名否?兵食果有余,成功可必否?一铣何足言,如生民荼毒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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