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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生看着燕承锦伸臂将孩子揽在了身边,这才回过头来朝着那名被撞中的少女道歉:“孩子还不懂事,你原谅些个,他无意中弄脏了小姐的裙子,我们一定会赔偿小姐的损失。”
那女子看着自己被糊得花花绿肥绿肥的裙子,实在谈不上有多愉快。
她一身富家打扮,脾气倒不算刁蛮,也没有斤斤计较的要林景生赔他衣服,也谈不上和颜悦色,只是不甚耐烦地朝林景生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车上备有替换的衣物,他也被我家下人吓到,就当是扯平了,以后让他走路小心点就行。”
说话间也有待女从车上替她取下衣物,一行人匆匆上了二楼。
她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那名捉住明达的侍卫进门之时,忍不住又瞄了明达一眼。
连带着与那女子同行的另一名管事似乎有些好奇,也朝这边多看了几眼,见到燕承锦一身哥儿的衣着,却显然是几人之中为首的那个,脸上微微露出些迷惑不解的神色来。
燕承锦看明达惊惶地问自己是不是闯了祸,小脸上满是不安。
不禁微微有些恼意,也不怎么理会他们几人,只是揉着明达的胳膊,低声问着他疼不疼。
卫彻木着张脸,见那管事目光在燕承锦身上徘徊不去,抬起眼来放出如刀的目光与之对视一眼,那人随即如遭针扎,全身一颤,立即脸色微白地转开了眼。
低眉顺眼地跟在那名少女身后匆匆上楼,在没有别的动作。
卫彻收回视线不再理会他。
他虽然对明达是林景生的侄子这个身份颇感为难,但也见不得别人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难得有些温情地伸出手来摸了摸明达的头发,淡淡道:“叔叔们都在这儿,不要害怕。”
明达眼泪汪汪的,勉强嗯了一声,神色却还是十分惊慌。
燕承锦又问他是不是认得拉他的那人,明达也摇头说不认识。
最后杜仲拉了他过去,变出两个小把戏来哄了他一会儿,才让他渐渐安定下来。
燕承锦对这些人的身份并不如何担心,说到底这毕竟还是在自家的地盘上。
浜洲及渭北都是屯兵重镇,真要是西陵的细作混起来,只管叫他们有来无回,也不怕他们翻出浪来。
捉住明达胳膊的随从相貌虽有些像是西陵人,但他主子显然是中原人,西陵国人通驯马善骑射,近年来国内动荡,不少人逃到反而安稳不少的边境讨生活,其中也有给商队做护卫的,虽然少见却也不是没有。
且这些人要在中原走动,都是有雇主担保且在官府备了案的,以防他们滋事生乱。
而那人方才的举动,虽然粗暴了一些,也不能说他就认得明达。
只是遇上这样的事,也总不能这样坐视不理。
微微使了个眼色,卫彻便心领神会,招了方才与那少女牵马的店家伙计过来,给他几个赏钱,笑问道:“方才那位小姐是谁家的姑娘,这般大大方方逛酒楼的女孩子可不多见。”
这女子大大方方出入酒楼,身份倒也不是什么隐秘,那小二收了赏钱,笑嘻嘻道:“方才那位是漳塘冯家老爷的二女儿,别看是个女的,人可能干着呢,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如今冯家全靠她帮衬,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看看自家茶山……”
一边说着,忍不住偷偷瞄了燕承锦一眼,心道你们这位主子还不是哥儿,不也一样光明正大地坐在这儿没点自觉么。
不过他每日迎来送住的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这话只是在心里暗暗想了想,面上仍旧笑呵呵的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
燕承锦倒没有在意他偷偷瞄自己的那一眼,听小二说到漳塘冯家,想了想不禁微微笑道:“原来是她。”
摆了摆手示意卫彻不必再问。
彼时正好饭菜上桌,小二帮着摆好碗箸,眼见无事,拿了桌上赏钱躬身退了下去。
而这位冯家小姐在二楼寻了间无人的雅间换了衣服出来,一开门出来就见那名随从正木头似的杵在门外,不等他开口,立即倒竖起柳眉来斥道:“你什么都别再说了,这都多少回了,一会儿说那个口音有点像一会儿说这个长得有点像,你都惹过多少次麻烦了。
你现在的主子是我,拿着我家工钱却整天想着别人的差事,你就是这样知恩图报的?咱们家可不养这样的闲人,你再这样就我就扣你工钱!”
那人被她呛得作声不得,将拳头攥得死紧,一张脸看起来更是凶恶。
冯二小姐哼哼道:“怎么着?你还想对救命恩人动手不成?”
她却也知道适可而止,昂了昂下巴道:“你再瞪我,不但扣光你工钱,还不管饭!”
这名随从喘了两口粗气,算是被掐着了死穴,终于强迫自己垂下眼来不去看他,算是妥协服帖了。
冯小姐很是得意地又盯了他一会,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却看见站在一旁的管事神色有异,不由诧异问道:“赵管事,你可是有事?”
管家稍一迟疑,还是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