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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停停,歇一会儿吧。”
一灵依言止步,将马龙放下地来,马龙这一下地,顿时啮牙裂嘴,啊呀出声,一灵道:“怎么,伤口很疼吗?”
马龙苦起了脸,道:“枪伤得还好,就是这全身上下,给刺得麻麻辣辣的痛,啊哟。”
荆刺、茅草挂伤表皮,给汗水一浸,比之肌体之伤,另有一股味道,马龙全身上下,给刺条划了无数条条缕缕,又红又肿,再给汗水泡着,真是无一处不难受。
一灵涨红了脸,嗫嚅道:“对不起。”
眼光一转,从路边拔起几株不知名的野草,便将汁水挤在马龙的伤口上。
马龙不明所以,叫道:“你干什么?”
却觉得野草汁水流过之处,凉嗖嗖的,麻辣立消,张大了嘴,不作声了。
一灵又在路边拔了一株野草,口里边嚼着,边扶马龙坐下,撕开他裤腿,将嚼烂的草药敷在伤口上。
他的小包袱始终带着,这时撕下一块来,扎好伤口。
这一枪扎得甚深,马龙站了一会,已觉脚不搭力,隐隐作痛。
但一灵的草药一敷上去,立时就觉好了许多,等到包扎停当,简直就象一只好腿一样,痛楚全无。
马龙钦佩的看着一灵,道:“少盟主,你挺了不起啊。”
一灵涨红了脸,忙摇手道:“不,我不是……”
马龙转过了眼光,低声道:“是。”
心里想:“少盟主乖张毒辣,可没这般好心,也没这般本事。”
出了一会神,站起身来,伸伸腿,道:“走。”
一灵道:“能走吗?我扶你。”
马龙走了两步,一摇手:“不必,你这草药可灵得很啊,比我们专配的金创药还灵效。”
一灵脸颊微红,眼里却泛出骄傲的光芒,道:“是我师父教我认的。”
随即想起以后再也见不到师父,眼光顿时一片黯然。
马龙没注意他这么多,“哦”
了一声,辨明了方向,引路便行,一灵亦步亦趋跟着。
两人都没发觉,一个轻烟般的人影,始终不即不离的跟着他们。
天色渐黑,马龙道:“得找个洞子,好好歇一晚上,再弄点吃的,他妈的青龙会的兔崽子,老子饭也没吃上一口,他们就跟来了。”
一灵爬到一棵树上,四面一张,道:“前面有个山角,可避风,我们到那里歇一会儿。”
时值深秋,正是瓜果熟时,一灵顺眼记住了数处野果。
走到山角,马龙歇息,一灵便去摘野果,等他装了一包袱野果回来,却见马龙手里提着一个野物,嗷嗷的叫。
见了一灵,马龙笑道:“少盟主,如运道,咱们烤野味吃。”
一灵看那野物,跟个小猪差不多,膘肥体壮,怕有二、三十斤,正竭力挣扎,瞟着一灵的眼光里,可怜巴巴的。
一灵心中不忍,合十道:“阿弥陀佛,佛曰:不可杀生,马大哥,请你……请你放了他吧。”
马龙斜瞟着他,冷笑一声道:“请问少盟主,那刘家兄弟,还有那高兄弟,都到哪去了?”
一灵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他们都给人害死了。”
“原来你知道。”
马龙一声冷哼:“人命尚如草芥,何况一只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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