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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她?”
苏苏不可置信地伸手指向楚惊春,瞥见云娘的脸色,压着脾性问烟兰,“你告诉我,他二人是谁做东?可清楚这一曲便要一千两银?”
苏苏身为春和楼最红的红倌人,一宿一千两银,并非白得。
要姿容绝世还要身段妖娆,要温言软语,还要在床笫间适时添几分放荡。
甚至有些恩客,有些奇怪的癖好,亦要一一承受。
倘或楚惊春也是做个红倌儿,便是性子冷一些,凭着那张脸,苏苏也算认了。
可凭什么楚惊春一个清倌儿,什么都不必做,就值这么多银钱。
凭什么?!
烟兰是跟在云娘身边的人,哪管底下姑娘如何。
眼下只当不曾瞧见苏苏心中不平,继而道:“两位公子一道而来,奴婢并不知是哪位公子做东。
只是林公子提及要请轻白姑娘,奴婢自是要同林公子言明轻白姑娘的身价。”
苏苏听着烟兰一字一句,似刀子划过她的心口。
她紧咬住牙,咬得双腮作痛,才声音发颤着开口。
“他知晓,他自然知晓。”
昨夜他为她扬名,自然最是知晓。
云娘瞧着苏苏眼底的血丝,抬手拍了拍她的手,无声离去。
却也算不得一句话未说,云娘领着烟兰出了天字十二号房的门,便与烟兰道:“叫后厨备好酒菜,将两位公子请上来吧!”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叫苏苏听见。
倒也不必叫她听见,送上门的生意未有不做的道理。
云娘离去,客人自然很快被请到楚惊春的房间。
因而眼下也无需有人特意将苏苏撵走,她自个不得不走。
临走前,苏苏终是抑郁难平。
眸子直直地望着门外,余光瞥见阿涧的身影,这才又是转向楚惊春,扬了声音唯恐外头的阿涧听不清晰。
“阿涧被人打了你可知道?那脸上的伤,身上的伤,一眼就能看见,你怕不是个瞎子。
还是说,在你眼里下人不是人,你根本不在意他有没有叫人欺凌?”
“轻白,你这样的主子,谁跟了你都要倒霉。”
太冷漠,冷漠得没有一丝人情味。
楚惊春目送苏苏拂袖离去,目光打阿涧身上流转而过,仍未有几分起伏。
直至烟兰将林霁尘和王公子请进门,楚惊春方才坐到琴后。
两人进门望向她,脸色各异。
楚惊春眉眼低垂,似不曾瞧见。
房门自身后被烟兰掩上,王公子一手握拳,一手抵在身后,踟蹰着想要上前。
林霁尘见他犹豫不决,当即道:“今日之行,本就是小弟为昨夜之事赔罪,王兄只当我不在就是。”
说过,便是径自走向相反的方向,在窗边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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