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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省城并未立即赶回东富大酒店销假上班,他一下火车就在站前的电话亭里,拨了一个手机的电话号码。
一小时后,他在古陵分局的门口,等到了刚刚下班换了便装的夏萱。
这是保良第一次主动来找夏萱,尽管夏萱早把她的电话号码交给了保良,要他有事随时与她联系,但保良至今为止从未使用过这个号码,从未有求于他的这位“同学”
。
现在,他来了。
这显然是一场私人的邀约,站在古陵分局不远的一个幽静的街心公园,他们静静交谈的样子,在路人眼里,就像一对年貌相当的恋人。
保良来找夏萱的目的,是求夏萱帮他找到父亲。
他说他想向父亲当面认错,他想当面请求父亲的原谅,他想重新回到父亲的身旁。
对保良态度的转变,夏萱感到有些突然,这使她的面目与言语,不得不变得严肃,她必须弄清保良的真实意图。
“我以前就是这样劝你的,可我觉得你很要强,很要面子,你不肯主动去求你的父亲。
我那时候觉得你已经习惯了独自生活,习惯了飘泊无定,已经不愿意再回到家里,再受长辈的管束。”
保良低头,说:“也许吧,你说得也许没错。”
夏萱说:“那现在怎么又变了,怎么又愿意服软认错?”
保良抬头,看夏萱,他说:“我找到我姐姐了,我想让我爸爸和她见面。
我想让我们全家重新生活在一起,就像我小时候那样!”
夏萱惊异:“你找到你姐姐了?那,你见到你姐夫了吗,你见到权虎了吗?”
保良犹豫了儿秒钟,回答:“见到了,他还和我姐姐在一起呢,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儿子都六岁了。”
夏萱问:“他们知道权三枪杀人的事吗,他们和他还有来往吗?”
保良说:“我问过我姐了,她说她不知道。
我不相信我姐我姐夫他们跟权三枪杀人这事会有什么关系。”
夏萱将逼问的口气松弛下来,她有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你能带我们去见见你姐和你姐夫吗,我们需要向他们了解一些情况。
你放心,他们如果真的和这案子无关,我们不会为难他们。”
保良低头,想了半天,他显然没想到他今天来找夏萱,会牵出这样的结果,他说:“我……我只想……找到我爸,告诉他我姐还活着,我只想让他们见个面。
我不想让我姐恨我。
如果她知道我把公安局的人给招来了,她就再也不会信任我了……”
夏萱也想了一下,并不急于说服保良,而是把话题转移开去:“你爸爸……脾气也很倔的,他会去见你姐姐吗?”
保良想了一下,表情也拿不准似的,但他的回答不知是否为了说服夏萱,则显得确定无疑。
“他应该会的,他以前很喜欢我姐,我姐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肉!
这是他们谁也抹不掉的历史,谁也抹不掉的事实。
他生了她,他们永远流着同样的血。
就连我姐的儿子,也是我爸的骨肉。”
夏萱点了点头,那样子似乎已被保良说动,血缘的感情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说:“好吧,我马上向领导汇报,我们一定帮你,尽快见到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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