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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会拿别人的东西,他们现在有困难,我不能不管。”
尽管保良的口气已经能听出几分不快,但杨阿姨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她说:“家里现在没有多余被子,你还是等你爸爸回来再说吧。”
保良说:“我以前还看见壁橱里放着两床被子呢。”
杨阿姨说:“那是我的被子,是嘟嘟的被子,我们的被子能给外人盖吗,啊?保良,你都这么大了提这个问题合适吗?”
上一次保良带李臣来家借宿就因为杨阿姨而被父亲拒绝,让保良在兄弟面前丢尽面子,所以当杨阿姨对保良的朋友摆出这样一副拒之门外的态度时,一下就激起了保良旧恨新仇般的一腔愤怒,他忍不住抬起眼睛咄咄逼视,声音虽然用力压抑,但语调已经有点失控:
“我怎么不合适了,我说什么了不合适啊?”
保良记不得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冲杨阿姨这么不客气地顶嘴,他看到杨阿姨的下巴都哆嗦起来,她哆嗦着说了句:“你别跟我吵,你回头跟你爸爸说去吧,你欺负不着我!”
杨阿姨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但最后一声的怨毒还是穿透房门,传到保良耳中:
“都上大学了还是这么没教养!”
保良用力敲门:“谁没教养,你说谁没教养!”
门里,一个同样大的声气迅速回敬:“你欺负什么人呀!
你还当警察哪,警察有你这样的吗,有你这样的吗!”
但这已经不是杨阿姨的声音,嘟嘟的回敬和杨阿姨的声气相比,带有了更多进攻的锐利,很符合嘟嘟一贯的性格。
保良不再和她们隔门对吵,但他大步走回自己的卧房时,胸口还在激烈起伏。
刘存亮试探着问保良:“那是你后妈吧,不行我们就不住这儿了。”
但李臣却支持保良:“这是保良的家,咱们是住保良的屋子,又没住她们屋去。”
保良火在头上,发狠地说:“不管她们,你们就住这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们俩睡床上,我睡沙发,我有大衣!”
保良的大衣是公院发的警服大衣,季节变暖,保良就把大衣之类的棉装都放回家里。
李臣和刘存亮兴致勃勃地把保良的警装从衣柜里取出,轮流穿在身上,对镜欣赏。
李臣甚至还想借这身警服穿在身上,回焰火之都夜总会吓吓那个把他开除的操蛋经理,当然也知道保良肯定不会同意。
很快,他们听到了外面大门的响动,保良知道,是父亲回家来了。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自动屏住了声音,静息聆听门外的动静。
他们听见父亲在门厅里换鞋;听见父亲拐着腿经过保良的卧室;还听见大卧室的门打开来了,杨阿姨和嘟嘟一齐出屋相迎……接下来是父亲诧异的疑问:“怎么还没休息,怎么了你们这是?”
杨阿姨声音虽轻,但保良他们还是分辨得出,她们压着嗓子在和父亲嘀咕什么,那嘀咕声一直嘀咕进了大卧室里,大卧室的门重又关上,一切又都安静下来,静得有点猝不及防。
李臣刘存亮都看保良,保良不看他们,低头稳住自己的心跳,等着下面的事情发生。
很久,也许并没多久,大卧室的门再次打开。
正如所料,父亲一瘸一拐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保良的房门随即被重重地敲响,保良等到敲第二遍的时候,才从床上站起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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