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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珍惜祖先传下来的宗教,早在希伯来人来到之前,她的祖先早已在那片土地上安居乐业。
希伯来人带来他们自己的神,而且,那还是个排他性极强的神。
他们觉得仅仅自己敬拜它并不够,还要求势力范围之内所有的民族一起信奉。
“耶洗别是个守旧派,她坚持原本的信仰,不肯改信新的宗教。
毕竟,那个新宗教或许具有较高的道德意涵,但是她原本的信仰却比较能抚慰人心。
她杀害教士的举动,只能说明她是那个时代的人物。
在她那个时代,那是逼人改变信仰常用的一种手段。
如果你读《列王记?上》,一定要注意以利亚——这回换我的名字出场了——曾经和八百五十名巴力的先知比赛,看谁的神能够降下天火。
以利亚赢了之后,立刻命令围观者杀死那八百五十名巴力的先知,而他们真的照做了。”
洁西咬了咬嘴唇。
“可是拿伯的葡萄园那件事呢,利亚。
那个拿伯又没招谁惹谁,只不过拒绝将葡萄园卖给国王,耶洗别竟然就找人作伪证,硬说拿伯犯了什么亵渎罪。”
“正确的说法是他‘谤渎神和王’。”
贝莱说。
“对,于是他们将他处死,然后没收了他的产业。”
“那样做的确不对。
换成了现代,当然很容易处理这样的问题。
如果我们的大城需要拿伯的产业,甚至远在中世纪,如果某个国家需要他的产业,法院就能命令他交出来,若有必要甚至可以强制执行,然后付给他一笔他们认为合理的补偿金。
可是,亚哈王当年没有这种制度可用。
话说回来,耶洗别的解决方式也是不对的,唯一情有可原的是,当时亚哈王被这件事差点气坏了身体,所以她觉得,自己对于丈夫的爱高过了约拿的身家性命。
我一直对你强调,她是个忠贞妻子的典……”
洁西气得面红耳赤,立刻站得远远的。
“我觉得你真是卑鄙恶毒。”
他充满无力感,望着她说:“我做了什么?你到底怎么啦?”
她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公寓,在次乙太影音层待了大半个夜晚,赌气般地匆匆浏览一部又一部影片,用光了她自己两个月的配额(她丈夫的配额也不能幸免)。
当她回到公寓时,利亚?贝莱仍在熬夜等她,但她并没有再说什么。
后来——很久以后——贝莱才终于想通,自己当天已将洁西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彻底摧毁了。
在她心目中,她的名字代表了某种耐人寻味的邪恶,对于她那拘谨的、过度正派的人生而言,那是一种令人愉快的调剂。
换言之,这个名字带给她一种道德出轨的幻想,而她相当珍爱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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