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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的是园中新鲜的豌豆还是罐头装的豌豆已经没有关系了。
女修道院的胡椒辣得像地狱之火,成了她做菜不可缺少的调料。
种植豌豆的麻烦也就不存在了。
在罐头装的豌豆中加一茶匙白糖和一块黄油就挺不错的,因为他在菜上撒的紫黑色胡椒把清淡的口味一扫而光了。
晚熟的南瓜就是一例。
这些天的夜里,每当多薇·摩根想到她丈夫,想起的几乎总是和他失去的东西相关。
他的口味是她惦记的诸多事情中的一件。
与他(以及所有鲁比人)的看法相反,斯图亚特获得的越多,损失的也就越明显。
斯图亚特于一九五八年以最高价出售牛群,而在全州教堂文书的竞选中失败,原因是他公开蔑视在俄克拉荷马城中药房里静坐示威的学生。
他甚至还写了一封充满憎恨的信给那些组织学生的妇女。
他的立场并未使她吃惊,因为早在十年前他就叫瑟古德·马歇尔(瑟古德·马歇尔(ThurgoodMarshall,1908-1993),美国最高法院第一位黑人法官,此前曾任总检察长。
)为“具有煽动性的黑人”
,为的是后者在诺曼处理全美有色人种协进会的种族隔离投诉一事。
一九六二年,牧场上钻天然气井达一万英尺,他的腰包由此填满,他们的土地却缩小成一个玩具牧场,而他也损失了作为美景的树木。
他过早地谢顶,味蕾也不那么灵敏了。
小损失终于造成大难:一九六四年他四十岁的时候,仙女的诅咒成真,夫妻俩获知他们都不会有孩子了。
如今,差不多十年过去了,用他的话说,他已经在马斯科吉的房地产交易中“发财”
了,多薇也不必奇怪他现在还会在别的方面有所损失,因为他已经在有关大炉灶灶口上所写词句的争斗上输给了米斯纳牧师一场。
多薇心想,一场争论部分由一些小人物的谈论推动:每家屋门后面调皮或惹麻烦的年轻人。
阿涅特从学校回家后不肯下床。
哈珀·朱里家的男孩米努斯自越南回来后每个周末都喝得醉醺醺。
罗杰的外孙女比莉·狄利亚不见踪影。
杰夫的妻子斯维蒂为没人开的玩笑笑了又笑。
K.D.和住在女修道院的那姑娘一起厮混。
更不消说其余一些人的顶嘴、板脸和公然挑衅了——他们想把大炉灶命名为“如此这般的地方”
,并已经确定上面原先的词句是什么,惹得斯图亚特和迪克勃然大怒。
多薇曾经和她姐姐(也是妯娌)谈过这事,也和梅布尔·弗利特伍德、安娜·弗拉德以及俱乐部里的两三个妇女谈过。
众说纷纭,纠缠不清,甚至支离破碎,因为情绪远远超过了事情本身。
还因为一些年轻人通过嘲笑埃斯特小姐手指的记忆,侮辱了所有的上一代人。
他们没有客气地暗示埃斯特可能弄错了,而是号叫着:字句看都看不见,甚至不能顺着那一个个没法发音的字母读出来,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她看见那些字句了吗?”
小辈们问。
“比那还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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