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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地堡
想要找出准确的地堡倒也不难。
唐纳德可以去看旧图纸,此外,他也还记得自己站在那些山头,俯视下面那一个个盛着地堡的洼地的情景。
全地形车的轰鸣声似乎又回到了耳畔,草色未青的山梁上似乎依然烟尘滚滚。
他记得他们曾在那些山上种草来着,草籽撒得到处都是,可现在想来,竟是这么不知所谓和悲凉。
站在记忆的山岗上,他仿若看到了田纳西代表团。
那肯定就是2号地堡。
确定了这一点,他便顺藤摸瓜。
他摸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忆起电脑该怎样用,数据库的资料又该如何筛选。
只要你知道怎么去看,那每个地堡的整个历史便都能够查到,不过也就可以查到当时,往后便都是一些假名,仅仅可以查到学徒时期。
《遗赠》之后的事情,便查不到了。
那个旧世界,已被藏在了炸弹和迷雾之后,等待着被遗忘。
他找对了地堡,但想要找到海伦则似乎比登天还难。
他疯狂地工作着,而安娜则在浴室当中唱着歌。
她没有关浴室门,蒸汽从里面滚滚溢出。
唐纳德忽略了这一看似邀请的行为,忽略了在几个世纪的荒芜过后,蓦地距离一位“前任”
如此之近时,脉搏的加快、欲望的高涨以及荷尔蒙的涌动。
他在寻觅着自己的妻子。
2号地堡的第一代人有着四千个名字。
整整四千,约莫一半是女性,共有三个海伦。
服务器为每个人都存了一张颗粒感十足的证件照。
没有一个海伦是他记忆中、想象中的样子。
泪水汹涌而来,他将它们拭去,对自己很是恼火。
浴室当中,安娜在唱着一首久远的哀歌,而唐纳德则在胡乱翻着那些照片。
十几张过后,那些陌生人的脸便已交织在了一起,威胁着要去侵蚀记忆中海伦的样子。
他退回去重新用名字搜索。
他自是能够猜到她会选择什么样的名字。
这么多年来,他自己不就选择了“特洛伊”
这个名字么?这是一条将他带回她身边的线索,他高兴地认为她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他试了“桑德拉”
,她母亲的名字,但两个查询结果都不对。
他试了“丹妮尔”
,她妹妹的名字。
一个结果,不是她。
她是不会胡乱选名字的,对不对?有一次,他俩曾探讨过孩子的名字。
取的都是神的名字,开始是开玩笑来着,但海伦却爱上了“雅典娜”
这个名字。
他用它来做了搜索,第一代人中,结果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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