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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府。
沐月夕倒吸了口冷气,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西境是宜王赫连枢的地盘。
素昧平生的人遇上,是不会如此冒昧的送拜帖过来。
拜帖上的那个落款,绝对不是说他江某人是西境府的人,而是告诉她,他是宜王的幕僚。
宜王赫连枢,野心勃勃,对皇位觊觎已久,是绝对不会甘心偏居西境当土皇帝的。
可当年沐家支持梁王登基称帝,害得他丢了皇位,两家的仇怨结得是十分的深厚。
沐月夕苦恼地揉着额头,“随风,这次我们恐怕有大麻烦。”
“大麻烦?”
朝堂的事冷随风素来就不关心,更何况沐家支持梁王登基的事已经过了十几年。
“我家和宜王有些不和,我担心这人是宜王的幕僚,明日他过船来拜会只怕是不怀好意。”
沐月夕淡淡地解释道。
“让船家连夜行船。”
冷随风道。
他不愿节外生枝,让沐月夕身陷险境,宁愿冒险行夜船。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
沐月夕没兴趣在河里游泳,掐着那张帖子,又看了一遍,嘴角上挑,眸光微转,“他既然言明要拜会的人是你,我就不用出去了,你去应付他两句好了,不必与他纠缠,说完话就开船。”
“好。”
冷随风点头。
沐月夕对咏诗道:“你去看看江家是什么人过来的?”
咏诗出去打听了一下,回来道:“来得是个管家,说这菜是他家厨子自做的,那管家言道不敢打扰冷爷用膳,送食盒过来是与冷爷添菜的,还请冷爷笑纳,说罢他便要走。
船家不敢收,才把人留下来。”
“出门在外还自带厨子,好阔绰。”
沐月夕冷笑道。
“据船家打探的消息,这江家是举家往宣州府去,三艘船都是他家雇的。”
咏诗道。
沐月夕皱眉,“你是不是听错了,若是从这里坐船去宣州府,是绕了远路。”
“没听错,是去宣州府。”
咏诗肯定地道。
这事情越发显的诡异了。
冷随风眼光微转,淡淡地道:“你别担心,我今夜去打探一番,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沐月夕摇头,“那会打草惊蛇的。
不管他想干什么,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启程,我们不见他。
我们惹不起,我们躲得起。
他们要是行船快,我们就慢些,他们要慢,我们就快,反正我们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