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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飞扬猛地一跳,脑门差点撞上马车顶,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道士姐姐,我,我昨日为了避雨,擅自闯入姐姐马车实属不该,唐突之处还请姐姐原宥!”
应飞扬本意是道歉,但这么一动作,立时有三道无形气机锁定他周身。
两道自车前而来,威烈凌厉,满是戒备,似乎应飞扬稍有异常动作,便回毫不迟疑的取他性命,另有一道真气来自车后辕处,虽没那两道气机犀利,却是如渊如岳,更加深沉厚重,好似是一堵厚墙砌在了女道士身前,保护她不被应飞扬伤害。
应飞扬想了想,便知晓这三道气机来自昨天护卫在女道士周身的那三位道人。
“道士姐姐,这称谓也是趣味。”
女道扑哧一笑,全然无视周遭暗藏杀机的气氛。
应飞扬心知遇上的不是凡人,不自觉的想运功抗衡那两道侵略性十足的气机,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真气竟被人制住,再一看,连星纪剑不在自己身边,而是落入了那女冠手中,女冠一边轻轻把玩这剑,一边饶有兴味的盯视着应飞扬,道:“昨夜风大雨大,为了躲雨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这马车简陋,不知小郎睡的可还习惯。”
不过睡了一觉,就惹上了**烦,应飞扬心中暗恼自己毫无警觉。
同时收敛方才的慌张之态,谨慎道:“风雨中能得一地栖身已是万幸,何况道士姐姐这马车可算不上简陋,既然道士姐姐并不介怀,可否先将剑还我,剑是伤人器,不是玩耍的器物,姐姐可别划伤了手。”
“怎么可能?”
女冠笑道,“我也是练过的,不信你看!”
话音方尽,女冠拔剑出鞘,马车内陡然一寒,女道士手腕一翻,抖出数朵剑花,光滑耀眼,绚烂非常。
随后一气呵成的收剑回鞘,炫耀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只一招,他便看出女道士剑法虽是绚丽,但却是华而不实,流于表面,而且体内也无真气内力流转,纯粹是以腕力使剑,若论剑法,也只比门外汉稍强些许。
但应飞扬却是面色一变,只因为,女道士所施剑法过于熟悉,竟是他自幼修习过无数遍,清苦独创的《破风斩云剑诀》。
应飞扬沉声问道:“好漂亮的剑法,不知道士姐姐从哪里习来?”
那女冠亲善一笑,道:“我还没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不知小郎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以及------”
”
和顾剑声有什么关系?”
女子笑时,应飞扬才注意她眼角已有细纹,真实年龄应比表面看上去大了些,待她提起顾剑声后,突然感到一股压迫感逼面而来,眼前女冠亲善面容下,有一种一语定人生死的上位者气度,若自己回答无法令她满意,只怕难有善果。
应飞扬思索一番,女冠若要杀他,在他睡时就早有机会已动手,况且会师傅的剑法,应也与清苦有些关联,终决定据实以告,拱手道:“在下应飞扬,凌霄剑宗之人,正是剑冠顾剑声的徒弟。”
女冠又笑了,若方才的笑标准规范的如同带着面具一般,那此刻的笑就是真心实意,如春风化雨一般将方才诡谲气氛一扫而空,道:“果然,兵刃是经凌霄剑宗以洗锋手法锻造出的,又识得我这手剑法,再加上——”
女冠玉手指着应飞扬的酒葫芦道:“这醉里乾坤他从不离身,我几次向他讨来玩他都不允,又怎么会交给一般人,能拿着这醉里乾坤的,果然是他徒弟。”
应飞扬心头一轻,知晓已过了一关,随即问道:“也请问道士姐姐是什么人,如何认得我师傅?”
“我嘛。
。
。
。
。”
女冠刚要回答,突然,伴着一阵马嘶声,马车陡然一停,车内瓶盏翻覆,咣当作响,乱成一团,女道士身子也向前倾倒,几乎摔在应飞扬怀里。
应飞扬将她身子扶正,心中暗疑,那拉车之马训练有素,连昨日雷声都无法惊吓到它们,此时怎会突然受了惊以至于进退失度,难不成是沿路撞上了老虎?疑惑间,一道声音传来,解答了应飞扬疑问。
“应飞扬,你给我出来!”
来人比虎凶,比雷猛,杀意盈身,万物退避,正是贺孤穷!
“怎么来得这么快!”
应飞扬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贺孤穷需得领悟数日,谁知不过半日,他就再度出现,况且应飞扬行动路线何其诡异,前日大雨冲刷了痕迹,又阴差阳错下被连车带人被一并带走,应飞扬自己都不清楚他现在究竟身在何处,这贺孤穷又是如何找上他的?
应飞扬侧着车窗,看到贺孤穷只身挡在官道上,却是头发蜷曲,一身焦黑,道袍也变得褴褛破烂,带出几分滑稽可笑,不知这半日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大胆!
何人喧扰玉架。”
车前的两位道士,见这般怪形怪状之人出现,立即有所戒备,跳下马车一左一右落在贺孤穷面前,呵斥道。
贺孤穷眼一扫,冷道:“原来是司马承祯那老儿的弟子,我记得你叫吕知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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