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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康取下银簪,在茶里洗涮了一下,又在每样菜点里都试了一试;又将每样都盛了一点,到一个小碗中,用簪子将其混在一起,拭了拭。
过了一刻钟左右,阿康眉开眼笑的拣了几样还没怎么动过的点心,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乔峰见她高兴,不禁问道:“你请她吃饭,她没下毒害你,就能把你开心成这样?”
“嗯。”
阿康重重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吃。
乔峰却不知,刚刚阿康验菜的时候,心却是提着的。
若是阿紫真的做了什么手脚,随后又一走了之,那就显然是不把阿康她们的性命放在眼里了。
虽然真是这样,阿康也不会觉得太奇怪,却难免心寒、难过,对这孩子的未来,也不敢抱什么希望了。
如今这样,让阿康觉得阿紫还是识得好歹的。
连带着,对她以后命运能有转机,还是抱了几分希望的。
乔峰见她能因得了一个劣童的一丝善念,便如此宽慰,心中也是不无感概。
就着残羹剩菜,他二人匆匆用过饭,便继续赶路。
再说这边阿朱、阿紫两姐妹,却是过着平生最为快活的一日。
有了阿朱的巧语温言,被这两个漂亮姑娘问路的人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年轻的后生更是恨不得干脆领着她们过去,是以这两姐妹一路走得甚为顺利。
川地温润,虽已入冬,沿途却依然是一派郁郁青青。
风中已是带了寒意,可两个姑娘家,一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心中又都是不免忐忑,微微不安,故而倒是觉得这风凉凉的,才爽快些。
俩个姑娘各自说着一些小时的趣事,都不提一丝伤感、难过的过往。
越说越觉得彼此投缘,两人骨子里,竟都是顽皮促狭的性子。
应和着竹林簌簌的落叶之声,两个姑娘一路走、一路唱着歌谣。
遥遥望去,恍若两个遗落凡间的仙子;又好似齐集这方天地灵气的精灵。
阿紫一边唱,一边在前面蹦蹦跳跳,还不时回过身来倒着走。
阿朱瞧着阿紫调皮,也是边走边笑边追赶她。
正走着,忽见阿紫背后是个岔路口,眼看她就要撞到一根大竹子上了,忙唤道:“快左转!”
阿紫一见阿朱神情忽然变了,也是唬了一跳,趔趔趄趄急往左转。
却忘了她和阿朱此时是面对面,这下正好走反了。
阿紫“通通”
往左边撞了几步,就听背后稀里哗啦的一通乱响,吓得阿紫连忙往前几步扑到阿朱怀里,再回头一瞧,立时笑了。
原来却是个青年儒生,正在这里摆了个案子作画。
阿紫这一撞,正好撞翻了他的案台,不单是好好的画纸上,现在是一团糟;就连那儒生衫子上,都泼满了朱赤赭黄青绿,活似在身上开了个染坊。
阿紫搂着阿朱的脖子,“咯咯”
娇笑个不停。
阿朱搂着阿紫,虽是觉得这样笑人家很不厚道,却也不禁抿着嘴,笑吟吟的望着那一脸尴尬、一身局促的书生。
那书生刚一张口,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阿紫反倒抢先开口道:“这好好的路,就是给人家走的,你这里摆了个桌子、挡住道,莫非……你想打劫拦路财?”
那书生被气得一噎,心想:“明明是你鲁莽在先,怎的恶人先告状,反倒说起我的不是?”
书生好涵养,尚且忍住怒气道:“这里并无所通之处,向来少有人来。
某在此作画月余,从未有他人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