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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夻眼见他们的身影消失,顿如猎人瞅见了猎物般目放精光。
那些黑衣人自然是飞身追去,奔在最前的三人,望见前方有如长带般的荆棘丛,提气纵身便要跃过,可当他们看准了落地点飞身落下时,蓦然脚下冒出大丛荆棘。
“啊!”
刹时三声惨叫响起,那三人全都摔落在荆棘丛上,全身都扎满了尖锐的荆棘,那剧痛痛得他们不由自主挣扎着,越挣扎,荆棘刺得越深,血流得更多,痛得更惨烈……
“慢!”
王夻大喝一声,同时身后的黑衣人也看见了前方同伴的惨况,顿都却步,眼见着荆棘丛里同伴凄厉的惨叫着挣扎着,然后渐无声息的死去,一个个都心惊肉跳。
王夻又惊又怒,可望着那一片荆棘,知风独影定是设下了陷井,而他一向不善阵法,当即吩咐,“绕过去!”
可那片荆棘带竟是绵延了数里远,等到他们绕过了荆棘丛时,早已失去了杜康与风独影的踪影。
“仔细搜!
一定要将他们割头剖心,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王夻目裂牙眦地望着密林。
而那时候,杜康背着风独影在山壁间纵跃,在密林中奔跑,他不知疲倦地竭尽全力地奔逃着,只为远远甩开那些刺客……就这样,也不知过去多少时辰,当他力竭再也撑不下去一头栽倒在地时,风独影早已昏迷过去,趴在他背上一动也不动。
他
趴在地上*许久,终于有了抬头的力气,星月的光辉透过树木的枝缝射入,可隐隐绰绰看清四周,前方数道阴影,似乎是立着巨石,他凝聚四肢力气,却是怎么也站
不起来,于是负着风独影慢慢爬了过去,近了才看到巨石而成的山壁中隐着个小山洞。
他精神一振,往山洞爬去,当他终于爬到洞里时,心神一松,耗尽了所有气力
的他只觉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洞外,一阵阴凉的夜风拂过,带起树木沙沙作响。
天幕上,一轮明月已渐趋圆满,静静的洒下银霜,照着这看似安静却藏着凶杀的高山。
夜,悄悄过去。
当杜康醒来时,睁眼看到的是石壁上晃动的光点与阴影,那是日光透过洞外的树荫照入投下的,他略动了一*子,背上沉沉的,同时感觉四肢僵麻,接着全身都如蚂蚁在咬般的麻痛,这痛让他清醒,忙转头往背后看去,风独影的身子一半趴在他背上一半跌在地上。
待那麻痛过去,他忙艰难地翻过身去查看风独影的情况。
此刻她双目闭阖,唇边挂着凝固的黑色血痕,面上罩着一层灰黑色,以至那张面孔就如蒙尘的珍珠,黯淡得无一丝光泽。
他屏住呼吸伸出手……半晌,他松一口气。
还好,还有呼吸与心跳。
吃
力地扶起风独影,打量一眼山洞,除了石壁,便是壁缝里上长出苔藓与野草,他移动身躯,靠坐在石壁上,然后将风独影抱在怀中,不让她倒在脏污的尘土里。
他背
上的伤一处未曾仔细处理,这大热天里,数日下来不见好,倒是长脓溃烂了,靠在石壁上便一阵钻心的剧痛,可他不理会这些,只是抱着风独影静静地坐着,目光无
神地望着洞顶。
至此,他们可算是穷途末路了?
怀中的人已完全人事不知,毒性漫延全身,他已完全无力为她驱毒,过不了多久,她或许就会在这昏迷中无声死去……而这么多日过去,无论是忻城还是王都,都还不见援兵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