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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麟阁戴靖宇,败了一阵又一阵,突然来了吉鸿昌,能打硬仗还能收买人心,尕司令越想气越大,大声问他手下的兵,“你们说,到底谁是黑虎星。”
河州的回民哈哈笑,“你两个都是黑虎星,阎王爷见了都躲哩。”
尕司令坐在石头上咬牙切齿:“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下一回碰上,决不手软。”
弟弟马仲杰说:“马步芳欺负咱那么多年,你都没咬过牙么。”
“马步芳他不配,我跟英雄斗,我不跟乌龟王八蛋斗,马步芳算个什么东西。”
马仲杰就说:“给我一支人马,我去破城。”
尕司令就笑了,“兄弟呀,你可是尕司令的兄弟,一个保安团算个鸟,叫别人去弄,以后碰上硬仗,哥给你机会。”
日入中天,吹号起兵,看着雄壮的大军往山下开拔,尕司令很伤感,“去打保安团,老虎吃糕点,算个啥事嘛?”
尕司令一抖绳到了城底下,勒马大叫:“吉鸿昌!
吉鸿昌!
你咋不来?”
城头哈哈一阵大笑,真的出来一个吉鸿昌,城下的大军噢一声惊呆了,只有尕司令欣喜若狂,马鞭子朝上一举,拧过头对大家大喊:“吉鸿昌在这搭,冲啊捉吉鸿昌。”
城头上的吉鸿昌微微一笑,那只戴白手套的手往上一举,枪炮齐鸣,城头城外一齐开火,无数道火网撒出去。
尕司令精神抖擞,一下子从萎靡中摆脱出来,自从跳下高崖四处奔逃,就一直这么软不拉叽,炮火一激尕司令又成了一条好汉,在埋伏圈里左冲右杀,越来越欢,十面埋伏有八面埋伏被撕开口子,突围出击。
尕司令还记着对弟弟的诺言,把队伍交给十二岁的弟弟。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娃娃司令,一脸稚气,挎着小马枪,骑上高头大马,“弟兄们跟老子上!”
一马当先冲上去,队伍跟鞭子一样被这个十几岁的小娃甩出去。
“兄弟,我的好兄弟,一声老子哥就知道你能行。”
马仲杰冲到关口跟前,子弹跟暴雨一样。
山坡上孤零零立着一棵青枫树,又高又大跟天地间的柱子一样,马仲杰噌噌往树上爬,一眨眼就变成一只小松鼠蹿上树尖,那支小马枪跟鸟儿一样在树顶上欢叫,叫了九下,山口上的机枪就被噎住了,山下的队伍冲上去。
很快就到最后一道防线。
山上全是国民军的大刀队,这都是精通武术的中原大汉,鬼头刀舞得呼呼生风。
大军再冲不过去了。
吉鸿昌纵马而来,从背上取下鬼头刀,“马仲英看清楚了,这是老子当年斩白狼的大刀,十多年没用过了,你娃娃好福气呀。”
尕司令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冲上去,刀刀相合,火星飞溅,十几个回合,不管谁的战刀都取不了对方的首级。
取不了算!
人各回各营,重振旗鼓再战。
这次惨败,马仲英几乎全军覆没,冲出去数百人,往大山里逃去。
吉鸿昌志在活捉马仲英。
一支精悍的大刀队咬住尕司令不放,很快就把尕司令逼到绝境。
身后是雪山大河洮河,几里外就寒气逼人。
尕司令骑的是大喇嘛送的黄膘马,黄膘马啊黄膘马,冰河就是人间苦海吧?尕司令纵马一跃,连人带马沉入河底。
两岸的国民军和藏民都看见了,雄狮一样的尕司令从山崖上跳入滔滔大河。
藏民们不由自主诵经超度亡灵。
滔滔冰河,不要说人,就是山中猛兽掉进河里也会被冻僵淹死。
人们很快找到了黄膘马的尸体,在水流平缓的地方被沙滩挡住了,细心的人发现马脖子被咬开一道口子,马血被咂干了。
马是通神灵的,尕司令喝了马血升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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