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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确在猛打猛冲。
我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东西长得象你的画那么快。”
“嗯,我不得不这样。
要是一块空白的画布盯住我说:‘你什么也不懂!
’我就感到好象瘫痪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是一种挑战吗?”
“一点不错。
空白的画布象个白痴般地呆望着我,但我明白,它对一个敢作敢为、断然地把‘你不能’符咒打得粉碎的热情洋溢的画家,一定会退避三舍。
生活本身就在把它的无限虚空、令人沮丧、毫无希望的空白一面,翻开给人看,上面什么也没有写,玛戈特,跟这块空白的画布一样。”
“是的,难道不是?”
“但是一个有信心有活力的人,是不会被那种空白所吓倒;他走进去,他行动,他建设,他创造,结果那画布不再是空白的了,而是充满着丰富多采的生命的范式。”
文森特高兴有玛戈特爱他。
她从不对他挑剔。
她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她没有讲过他的举止粗鲁、他的声音难听、他脸上的线条丑陋之类的话。
她从不责备他不挣钱,也从不建议他什么都可以干,就是不要画画。
在恬静的暮色中,他搂着她的腰踱步回家,他的声音被她的同情心软化了,他告诉她:从前做过的一切事情,为什么要为镇长画一张晨德中的农人,为什么他认为一个穿着肮脏的、打过补钉的蓝裙和紧身上衣的农家姑娘比一个阔太太美得多。
她什么也不问,什么都接受。
他就是他,她全心全意爱他。
文森特无法习惯地的新地位。
他天天在等待这种关系的破裂,等待玛戈特翻脸,等待他失败的遭遇。
她的爱情随着夏季的成熟有增无减。
她给与他仅有成熟的女人才能给与的完全的同情和爱慕。
她从不出自本意地反对他,这使他感到不满意,于是他故意画得墨黑一团,挑起她的批评。
她却以为这不是失败,不过是他的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简单说明。
他把在阿姆斯特丹和博里纳日的大失败告诉她。
“那确实是一个失败,”
他说,“我在那儿干的每一桩事儿都是错的,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吗?”
她宽容地对他笑着,“帝王做不了错事。”
他吻她。
另一天,她对他说:“妈妈对我说,你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她听说你在海牙与放荡的女人厮混。
我对她们说,这是恶毒的中伤。”
文森特和盘托出克里斯廷的事情。
玛戈特听着,眼睛里流露出沉思的忧郁,这种忧郁在爱情驱散它之前,一直在她的眼睛里存在。
“你知道,文森特,你做得有点象基督呀。
我敢说,爸爸也一定会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