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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把最后一瓶记忆倒入了冥想盆,伽蓝再次站了起来,“这是谁的记忆?”
“我的。”
邓布利多说。
他们又一次潜入了流动的银色物质,落到伽蓝去过两次的校长室里,福克斯仍然在栖木上酣睡着,像多年前那样,书桌后是邓布利多,看上去跟站在她身边的邓布利多很像,不过两只手是完好无损的,脸上皱纹略少一些。
此时窗外正在下雪,淡青的雪片在黑暗中飘过窗前,堆积在外面的窗台上。
年轻一些的邓布利多似乎在等待什么,果然,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敲门声,他说,“进来。”
伏地魔走了进来,此时他还不那么像蛇,眼睛还不那么红,脸还不像面具,但他已经失去了英俊的容貌,就像伽蓝五岁时第一次见到的父亲那样。
他的面孔似乎被烧过,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地扭曲着,眼白似乎永久的充着血,他身上披着一件长长的黑斗篷,脸像肩头的雪花一样白。
桌后的邓布利多没有显出吃惊之色,这次来访显然是有预约的。
“晚上好,汤姆,”
邓布利多轻松的说,“请坐吧。”
“谢谢。”
伏地魔坐到邓布利多指的椅子上。
“我听说你当了校长,”
他的声音比先前要高一些,冷一些,“可敬的选择。”
“我很高兴你赞成,”
邓布利多微笑道,“可以请你喝杯饮料吗?”
“那太感谢了,”
伏地魔说,“我走了很远的路。”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柜子前,那里摆满了酒瓶,他递给伏地魔一杯葡萄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回到书桌旁。
“那么,汤姆,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伏地魔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呷着酒。
“他们不再叫我汤姆了,如今我被称为——”
“我知道你被称为什么,”
邓布利多愉快的微笑着说,“但是对我,你恐怕永远都是汤姆·里德尔,这就是当老师的最让人讨厌的地方之一,他们从来不会完全忘记学生当初的情形。”
他举起杯子,像要跟伏地魔干杯,伏地魔还是面无表情。
屋里的气氛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伽蓝猜测父亲已经感觉到了,邓布利多仍然称呼他为汤姆是拒绝让他支配谈话。
“我惊讶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
伏地魔停了一会儿说,“我一直奇怪,你这样一位巫师怎么从来不想离开学校。”
“哦,”
邓布利多说,依旧面带笑容,“对于我这样的巫师来说,没有什么比传授古老技艺和训练年轻头脑更重要了,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也曾经看到过教师职业的吸引力。”
“我现在仍然能看到,”
伏地魔说,“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经常被魔法部请教,并且好像两次被提名为魔法部长的人——”
“实际上有三次了,但魔法部的职业对我从来没有吸引力,这是我们共同的地方,我想。”
伏地魔不带笑容的低下头,又呷了口酒,邓布利多没有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而是带着愉快的表情期待伏地魔先开口。
“我回来了,”
过了片刻,他说,“可能比迪佩特教授期望的晚了一点…但是回来了,为的是再次申请他那时说我太年轻而不适合担任的职位,我来请你允许我回这座城堡执教,你想必知道我离开这里后见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我可以教授你的学生从其他巫师那里学不到的东西。”
邓布利多从他的杯子上面打量了伏地魔一会儿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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