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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她没到这里。
假设她的肚脐眼没露在牛仔裤裤腰上面或她的胸部不那么显眼,只要再有那么几秒钟,让他们能够琢磨出该如何表现——摆出何种态度。
要是在没有姑娘们晃荡于周围的公开场合,他们会明了的。
他们作为一个群体,会当场采取恰当的语气。
可是阿涅特在那儿嘀嘀咕咕,比莉·狄利亚也一样。
K.D.和阿涅特离开其他人单独待在一边。
为了谈话。
他们站在野餐桌凳背后的矮橡树丛附近聊着,这是他从未想到的最糟的一次谈话。
阿涅特说的是:“喂,你打算对那件事怎么办?”
她的意思是:我要在九月份去朗斯顿,我可不想怀孕,不想流产,不想结婚,不想独自伤心或面对家人。
他说:“喂,你打算对那件事怎么办?”
心里想的是:对于我的社会活动,你比我惦记的都多,在我最后同意不需要拉下你的内裤时,你却打着我去做,所以这不是我的问题。
长途汽车开走的时候,他们刚开始遮掩威胁,揭开相互的厌烦。
所有的脑袋,所有的,全都转了过去。
首先是因为他们从来没在镇上见过一辆长途汽车——鲁比不是通往别处的一站。
其次是想弄明白那辆车到底为什么要停下来。
长途汽车开走后出现了那个美女:站在路边的校舍和救世者雕像之间,吸引了大炉灶边闲散的人们的注意力。
她没抹什么口红,而从一百五十英尺以外,你照样能看清她的眼睛。
那笼罩下来的寂静若不是由阿涅特打破了,简直要永远持续下去。
“要是那种荡妇就是你想要的,赶紧跑过去吧,黑鬼。”
K.D.的目光从阿涅特整洁的女式衬衫移到她前额的刘海,再盯到她脸上——阴沉,找碴儿,责难——随后就扇了她一耳光。
她表情的变化说明她活该。
有人说了声“哎呀”
,不过他的朋友们大多都在评断那正逼过来的令人惊艳的胸部。
阿涅特逃跑了,狄利亚也跑了,可她像好朋友应该做的那样,回过头来看,眼见他们都强迫自己瞅着地面,瞅着五月明亮的天空或是自己的手指甲。
古德完事了。
它肚皮上的毛该剪一剪了——那样就不可能打结了——可它很漂亮。
K.D.动手整理本的皮毛,心里默诵着面对阿涅特家人时为自己辩解的词句。
当他向他的舅舅们描述事件的经过时,他们同时皱起了眉。
这对双胞胎不仅长相,连姿态也像镜中的映像,斯图亚特吐出了刚吃进嘴里的“蓝孩”
烟草,迪克(后文“迪肯”
的昵称。
)则点燃了一支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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