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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晚,杨立群又做了同样的梦。
昨晚,杨立群在睡下去的时候,吞服了一颗安眠药,同时他在想:今晚应该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昨天才做过同样的梦,今晚不应该再有同样的情形,情形到了隔一天做一次同样的梦,已经够坏了,不应该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
当杨立群想到了这一点时,他甚至双手合十,祈求让他有一晚的喘息。
可是,他最害怕出现的事,终于出现了。
那个梦,竟然又打破了隔一天出现的规律,变成每天晚上都出现。
昨晚,当杨立群在那个梦中惊醒之际,他看了看床头的钟:凌晨四时十五分 多少年来,几乎每一次梦醒的时间全一样。
杨立群满身是汗,大口喘著气,坐了起来。
他的妻子在他的身边翻了一个身,咕哝了一句:“又发甚么神经病?”
杨立群那时紧张到极点,一听到他妻子那么说,几乎忍不住冲动,想一转身,将双手的十根手指,陷进他妻子的颈中,将他的妻子活活掏死!
尽管他的身子发抖,双手手指因为紧握而格格作响,他总算强忍了下来。
从那时候起,他没有再睡,只是半躺著,一枝接一枝吸著烟。
然后,天亮了,他起身,他和妻子的感情,去年开始变化,他尽量避免接触他妻子的眼光,同时还必须忍受著他妻子的冷言冷语,“包括甚么人叫你想了一夜”
之类。
那令的杨立群的心情更加烦躁,所以当他来到办公室之后,已到了可以忍受的极限。
当女秘书仓皇退出去之后,杨立群又喘了好一会气,才渐渐镇定下来。
他的思绪集中在那个梦上。
一般人做梦,绝少有同样的梦境。
而同一个梦,一丝不变地每一次都出现,这更是绝少有的怪现象。
他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下,他需要一个好的心理医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埋怨自己,隔天出现这样一个梦,就应该去找心理医生了,何必等到今天。
一有了决定,杨立群便镇定了下来,他按下了对讲机,听到了女秘书犹有余悸的声音,吩咐道:“拿一本电话簿进来。”
女秘书立刻战战兢兢拿了电话簿进来,一放下,立刻又退了出去。
杨立群翻著电话簿中的医生一栏,随便找到一个心理分析医生。
杨立群真是随便找的,在心理分析医生的一栏中,至少有超过六十个人名,杨立群只是随便找了一个。
他找到的那位心理分析医生叫简云。
然后,他就打了个电话,要求立刻见简医生。
这是一种巧合。
如果杨立群找的心理分析医生不是简云,我根本不会认识杨立群,也不会知道杨立群的怪梦,当然也不会有以后一连串意料不到的事情。
可是杨立群偏偏找了简云。
我本来也不认识简云,认识简云是最近的事 经过讲起来相当有趣,但不属于这个“寻梦”
的故事 我认识了简云之后,由于我们对同一心理现象有兴趣,所以才会经常在一起。
我和简云都有兴趣的问题是:男人进入中年时期之后,更年期的忧郁、苦闷,是不是可以通过环境的转变而消失。
这本来是一个相当专门的心理学、生理学相联结的研究课题。
简云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没有资格和他作共同研究。
但是,我提出了一个新的见解,认为男性更年期,在生理学上来说根本不存在,纯碎是心理上的问题,而且还和惯性的优裕生活有关。
简云表示不同意,这才使我和他在一起,每天花一定的时间,在他的医务所中,以“会诊心理学家”
的身份,和他一起接见他的求诊者。
这个研究课题相当沉闷,我只是说明,何以那天上午,当杨立群进来时,我会在心理分析专家简云的医务所。
杨立群的电话由护士接听。
那时,我和简云正在聆听一个中年人说他和他妻子在结婚三十年之后,如何越来越隔膜的情形,护士进来,低声说道:“简博士,有一位杨立群先生,说有十分紧急的情形,要求立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