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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苏和额乐搂得很紧,他没法挣脱,很快就走远了,微笑表情被撕扯得模模糊糊。
一句接一句嬉闹的蒙语扬在远方,周安吉听不见也听不懂,没办法解读出什么深层意味。
就这样被莫名其妙丢下的周安吉倒没觉得有什么失落,只当是苏和额乐和他的好友们太久没见面了。
他已经独独一人霸占阿乐够久了,今天就当把他重新还给草原吧。
周安吉想。
正好也给自己留一点精力来感受这场盛会。
他最近越来越清晰明确地察觉出,只要苏和额乐呆在他身边时,自己好像就没太有办法从他身上分出太多心神去专心干别的事。
写蒙古族文化调研也好,学蒙语也好,甚至是学习简单的鹿棋游戏也好,都很难做到专心致志——
他渐渐地,越来越依赖阿乐了。
可他曾经也是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从南方城市到北京开启大学生活,除了刚开始有点水土不服,后来几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
因此,他在心里把自己定义为一个适应能力和独立能力都很强的人。
然而现在越来越离不开苏和额乐这件事,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似乎想要冲破什么桎梏,茁壮成长起来。
周安吉内心很清楚,太依赖另外一个人不是件好事,但他现在仍自我麻痹般地放任自己沉溺在阿乐对他的各种好当中。
至于以后什么时候,必须要承受一种离别与割舍带来的强大钝痛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周安吉强迫自己不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可就算是在没有感知的此时,他心里也暗暗地生出了一个对他来说不算友好的想法:
这趟内蒙古之旅,似乎真的能够治愈他前二十几年人生中经历的痛苦故事。
但在离开内蒙古之后,自己可能又会再次面临另一个来源于这里的新的痛苦。
用一个痛苦来覆盖另一个痛苦,这是个效率极低、愚蠢且笨拙的方法——
不应该发生在周安吉这个高材生身上。
但事实是,他现在对此无能为力,甚至可能会更痛,他也不得而知。
盛会场地的内圈,乌兰牧骑的表演已经开始了。
于是周安吉给自己找了个正对着演出场地的外围位置,擦过人缝和重叠得密密麻麻的肩膀去看表演。
他生得清瘦,但也不算矮,因此凭借良好的身体条件,可以轻而易举地享受这场盛会。
只是他第一次穿蒙古袍,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驾驭这套服装。
老是怕走路时会踩到下摆,所以必须腾出一只手提着。
蒙古袍没有口袋,随身带的手机也不知道放在哪儿,只能捏在另一只空出的手里。
好吧,周安吉必须承认。
自己虽然靠一套合身的蒙古袍与周围的游客有了一星半点的不同,但凭借这幕滑稽的动作,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收获本地人的笑话。
过了一会儿,他捏在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阿乐费尽千辛万苦才寻觅到了一丝信号,给他发来的一条消息。
消息估计早就发出来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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