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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超之端是耳听八方,收到消息赶紧来告诉叶君生。
叶君生正在写字,如今行情不同了,写的不是字,是钱呀,自当抓紧机会赚一笔。
还债一方面,直接买下独酌斋才是重点。
当然,他也不会因此而胡写,乱写。
写字画画就和做诗词文章一样,都不能贪。
不能因为赶工而胡编乱造,那就等于自毁身价了,得不偿失。
一般越有声名的人,越会珍惜羽翼,自律甚严,不满意的东西,根本不会拿出手。
一笔一划,气定神闲。
终于又写出了一幅满意的字帖。
轻轻一吹,这才放下毛笔。
黄超之把对方的打脸计划一一说出来——却是刘三公子在丁班课堂上直接嚷出来的,包括郭南明的分析,毫无隐瞒,说得有声有色。
其实也没必要隐瞒,要打脸,自然越多人知道越好。
这时候,刘三公子简直化身为正义使者。
慷慨激昂,正义凛然,要揭穿叶君生这般无耻炒作的丑陋面目。
不是说读书人不能做生意,但起码不能如此无耻狡诈,这和无良奸商招摇撞骗有何分别?
斯文败类,枉读圣贤书!
听完,叶君生十分笃定,不慌不忙地道:“无妨,让他们去吧。”
黄超之睁大眼睛:“你不回去看看?”
“我还要写字呢。”
说着,又铺开一卷宣纸。
黄超之毕竟不放心。
虽然他清楚昨天那十幅字确实是卖掉了,可今天情形不同。
先升价,再升价,这一招到底行不行得通,还需要事实验证。
况且,他也非常好奇。
于是与叶君生告别,自个赶去独酌斋。
独酌斋中,鸭公男还不肯走,站在那里,像根木棍。
他隐隐觉得。
今天肯定会发生一些奇妙的事情,走掉之后就亏了。
果不其然,约莫一炷香后,五、六名观尘书院的生员走进店铺里来了,外面,似乎还围聚了不少。
大场面,绝对的大场面。
鸭公男莫名的就觉得有些亢奋。
叶君眉认出了刘三公子他们。
知道来者不善,顿时秀眉蹙起来,却又不好直接赶客。
毕竟对方举止有礼,不曾做什么。
“嘿,这字写得还算有点儿精神,不过这价钱嘛,三百文?呵呵,我只看着,不说话。”
郭南明观摩着字帖,啪的打开手中洒金扇,轻轻摇动。